一个同样汲汲营营于皇权的人,他就像第二个齐璞瑜,不,应该是第二个齐尚。他甚至
比齐尚还要悲哀。
不知道自己是傀儡的傀儡,活得总算舒心。知道自己是傀儡,千方百计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还无力挣扎,才最悲哀。
就在齐璞瑜离开京城的第二天,姚子晋便也同时送出了一封信,送到了“他”的手上。
南泽的王,却溜到了这东华的地界,也只有他敢这么大胆了。
南泽之中,大祭司的地位最高,可哪个皇帝会希望自己头上有人踩着呢?姚子晋冷笑,就是那冯九卿与齐璞瑜,他认为齐尚若是有能力,这对狗男女早在传出宫里流言的时候就该死了。
“盟约已结,只要齐璞瑜死了,我与他各分其利,”姚子晋压低了声音,沙哑干涩地声音叫人莫名觉得冰冷,“大不了,就吞了东华…”
他不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彰显自己的帝王尊位,让南泽重立大统正宗吗?
只要坚持到齐璞瑜身死,东华这些人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弄?到时自己再要东华作为封地,称王称霸,有何不可?
想到这里,姚子晋目光骤冷,嘴角扬起一抹阴险笑意,“我为东华付出了这么多,东华也该回报我了,不是吗?”
管家悚然一惊,垂眸瞬间,满脸苦涩。
幸而自己没有妻儿老小,不必被牵连蹚入这趟浑水,唉。
“派人去宫门守着,”良久,姚子晋再度下令,“宫中禁军若是有异动,即刻来报,另外,再加派人手!务必拿下齐璞瑜,但若非我揭 竿而起,现在不可将事情闹得太大。”
“是,老爷放心,小的这就下去吩咐。”管家不动声色,暗叹着走了。
次日,星月方落,皇宫内外就像蒙上了一层昏沉的灰纱,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时辰在宫女操持起身的动静中,距离大朝会越来越近。
一大早,冯九卿便将那证据又拿出来看了好几遍,虽然她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但想到后果,便还是有些忌惮。
若是现在揭破,姚家狗急跳墙,其势力便不会隐藏,一定会选择光明正大对齐璞瑜动手,若是将齐璞瑜抓住了,有摄政王为人质,他们只会越加束手束脚。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找到的证据,她想让他亲自见证姚家倒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