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璞瑜眼波一动,深思片刻,几许了然从眼中一闪而过,轻轻笑道:“如此,本王就将此物留在庄内,有劳了。”
李无风轻抚胡须,“王爷客气,家师之托付,无风本该顺行。”
…
这厢两人商量抵定,京城之中,冯九卿却面临着新的难题。
还有两日,大理寺卿即将发丧了,这些日子朝中大臣几乎都去那府中拜会过,却只有齐璞瑜不曾出现。
森森两棺材在白帆包围下,廖家夫妇都在棺材中躺着,新老臣子见到了那精致华美的棺材,心中感慨万分。
大理寺卿,何等贵重?却在自己家中被人暗杀,听说被发现的时候,两人都挂在房梁之上,舌头伸出,面色青白,大小失 禁,极为痛苦。
共事多年,见到这种结局,难免有人会兔死狐悲,因此廖府竟一时间哭声不绝于耳,四五日方才静了下来。
冯九卿听着下人来报,面上却越来越不见情绪,仿佛无动于衷,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
看着那棵红梅树,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静自持。
魏嬷嬷又端着金杯上来,琼浆玉液的香气扑鼻而入,冯九卿端起金杯,却将它倒在窗下,而后抬手,“廖大人,聊夫人,你二人既是身不由己,此仇之罪魁祸首,哀家必为尔报。”
说罢,她眼中流出几分无奈,放下金杯,又看向魏嬷嬷,“九玉今日还是没有消息传过来吗?”
魏嬷嬷摇头,“二公子这些日子一直陪着晴儿姑娘,听闻晴儿姑娘哭晕过去两日,身体差了很多,二公子只好寸步不离,一直告假了。”
“是么,”冯九卿慢慢站了起来,眼帘轻垂,视线定在水平线的前方,嘴角一抽,“…魏嬷嬷,烦请你出宫一趟,告诉玉儿,代我和他,给廖家二老上一炷香吧。”
魏嬷嬷欲言又止,但看冯九卿又漠然回身,离开了窗下,便只好不语,应承下来。
午后三刻时,魏嬷嬷出宫至廖府,人未进门,已先听到了剧烈的争吵声。
“让他滚!他姚家人要是敢踏入我廖府半步!我拼了这条命,也要将他挫骨扬灰!他姚子晋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