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早在宫中等得心焦,这几日宫妃前来拜见,都被她以太后身体不适挡了回去,可挡得了其它人,宫中的宫女却是挡不了的。
她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随便离开慈荣殿叫人揭破秘密,心里一时七上八下,突然,坐在月台上休息的春运突然睁大了眼睛。
“太后?您不是在屋里休息吗?”
春运错愕不已,魏嬷嬷闻声而望,便见门口施施然走进来两个人,不正是冯九卿与齐尚嘛!
“太后!”魏嬷嬷激动地叫了一声,随即立即镇定了下来,轻咳着上前迎道:“太后早上出去逛了逛,奴婢就猜着是寻皇上去了,果然不错。”
直至进了慈荣殿,冯九卿才终于放下心来,端庄笑道:“皇上今日跟着老师读书,实在是乏了,哀家便把他接过来玩玩。”
两人说笑着走进了屋子里,春云迷惑地揉了下眼睛,奇怪道
:“不对啊,我一直在宫里,怎么就没见到人出去?怪了…”
慈荣殿雅致沉冷,一入夜晚,自生凉意,可若是放在白日,白沙却能吸取热量,让整个院落都变得温暖,叫人不自觉地放松。
齐尚往后一坐,倒在贵妃榻上,望着横梁,目光呆滞,神色萎靡,很是无力。
冯九卿拿起茶杯,定了定神,才道:“嬷嬷,去准备热水,再去龙御殿中取一套衣服过来,给皇上沐浴更衣。”
魏嬷嬷见两人脸色不对,也没多问,默默让人准备了东西。
直过了一个时辰,冯九卿和齐尚才次第收拾妥当,又恢复了华衣美服、庄重肃穆的样子,齐尚端着糕点,脸上带着笑意,仿佛之前从未遇见刺杀般。
冯九卿端坐在凤座之上,眼帘轻合,藏住心中的焦急,纤长
手指端起了茶杯,长长地吐出口浊气。
魏嬷嬷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附耳道:“皇上,禁军宫门生乱,刘将军已经被抬进了太医院,摄政王让人传话,稍后入宫。”
那也就是说,人没事。
冯九卿手臂一软,茶水微微倾斜,“再传,让薛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