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没有一个人露出脸来,看着也不像是香客,这也罢了,趁着浴佛节入寺游玩的人甚多,却只有他们最特殊,哪个游玩的人会想他们一样贵气天成、不怒自威呢,又有哪个游客会像他们一样静默伫立?
老和尚眯了下眼睛,乃问:“施主,所求为何?”
老妇人打了个佛礼,道:“我儿来信说,从开年到现在关下都没怎么下过雨,老妇人求问佛祖,这关下今年天气如何?我儿在关下种粮食,今年收成怎么样啊?”
原来问的是平安与富贵。
老和尚定睛一看,那“下下签”三个大字直接映入眼帘,他琢磨片刻,合手却道:“雨水不足,自生旱情,但诚心向佛,苦厄自然不累心身,施主善果在身,儿孙必能度过此劫。”
这听起来不过就是一句安慰人的话,但老妇人却笑得极开心,“那就好,那就好啊。”
老妇人提着篮子又走了,冯九卿同齐璞瑜对视,“关下有大旱的消息吗?”
“没有啊,”回答她的却是齐尚,齐尚细细想了自己这几人看过的奏折,摇头道,“关下的知府和监军都没有消息传过来。”
“也许只是天气太热,”齐璞瑜沉吟道,“如今还不到时候,到了夏日之后,关下雨水便会多起来。”
现在还没到五月,关下五月的雨水才是最多的,冯九卿想到此处,不禁觉得好笑,“咱们不是谁来玩吗?结果现在一听大旱都走出来了,真是…”
说话间,齐尚却与那小和尚对视着。
老和尚见齐尚带着弥勒佛面具,很有几分可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还抬起手招了招,笑眯眯道:“来,过来,那胖娃,到爷爷这儿来。”
齐尚:“…”他哪里胖了?!
齐璞瑜忍俊不禁,侧过头去,却正好看见冯九卿也掩嘴失笑的模样,二人相视一笑,索性带着齐尚走了过去。
“大师,”冯九卿不信佛,但基本的礼数却是不能错的,“大师有事吗?”
老和尚点了点头,从自己脚边抽出一个签筒盒子,树皮一般苍老嶙峋的手颤巍巍地将它递到了齐尚面前。
“来,抽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