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的程序一走,接着便是正儿八经地朝堂议事,积压了半个月的朝堂之事不仅让座上人苦恼,昨日回府的朝臣也是大半晚上才睡下,这会都是你追我赶地往上报,深怕自己落到后面,事情便又要挤压到了明天。
户部自然还是说农商及开春的税收,齐璞瑜沉吟道:“税收如常,东华急需休养声息,各处有春汛者,工部亦需做好防御。”
接着便是吏部将几件沉案拿起来,这半个月三品以下的吏部官员可都没闲着。
齐璞瑜仍将此事然吏部、刑部查办,查好了交给大理寺审核,整理案卷文书交上来批复便可。此事虽然琐碎,但也极好处理。
“科举已然开考,”这才是最麻烦的,各地布政使拟下三场考核名单附录送了上来,户部尚书道,“启禀皇上,乡试一过,往京城会试便至八月,今年人数统计约有七百八十余人。却不知这武试要如何安排?”
七百八十余人,能够顺利到京城赶考的怕只有六百多人,山高路远,难免有耽搁、被打劫、天灾人祸等,五个月的赶考时间,偏远之地怕是半年都不一定能赶到。
而今更说要开个武试,户部难免有点措手不及。
这人数还算正常,齐璞瑜压着声音道:“此事先将消息放出,至于四月中旬再出章程,不急于一时。”
户部尚书松了口气,便不再言,他正要退下,却见一人从身边走过。
那人一站出来,便觉朝上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却是逼上梁山,硬着头皮道:“皇上,微臣姚子睿,有事启奏。”
冯九卿伸色一动,小皇帝面上露出极明显的不愉,却见那人双膝砰的一跪,沉声道:“皇上,太后,臣闻国相姚子晋殿上冲撞,心中甚是悲痛。姚国相虽一生为皇室鞠躬尽瘁,却为人迂腐倔强,遵礼重矩,以至于冒犯了皇上与太后,禁足于府,实是该然。”
座上三人一脸漠然,冯九卿眼中划过一丝讽刺笑意,“迂腐倔强,遵礼重矩”?姚子晋若真是如此之人,那几百万两银子是怎么贪污来的?自己往他府里撞的?
这亏心话说得倒是有趣。
冯九卿不语,姚子睿又道:“但臣恳请皇上和太后念在国相多年为国尽忠的份上,让国相出来吧,国相年纪已大,一心只为皇上考虑,并非有意冲撞生母太后,恳请太后体谅,恳请皇上解除禁足令!”
记仇不是小孩子该有的脾气,而姚子睿这话,显然是将之前的事情当成是冯九卿在背后吹耳旁风了。
不过,姚子晋先前两次禁足,倒也的确是她的命令,而这一次,冯九卿看了眼齐璞瑜,就算不是,在某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也是了。
“朕,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