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变的,”齐璞瑜反问她,“但人总是趋利避害,想着往对自己更好的方向变,这是人之常情。你心思通透,而如今,变得更加明了大局,这是好事,你怕吗?”
“怕啊,怎么不怕。”冯九卿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她只想要个平凡的自己,就连当初同邢子濯在一起,也是觉得能同他得到一个平凡的未来,所以她才会对他愧疚。
“谁人不思少无邪,哪个能忘幼纯真?”冯九卿沿着白玉长廊慢慢走着,头顶清雅精致的灯笼慢慢走过,映出两道交叠的影子。
齐璞瑜忽地停了下来,默了默,道:“若是他不能理解你的一番苦心,那也是他的事情,与你无关。”
冯九卿的脚步慢慢缓了下来,她转过身,看向齐璞瑜。看着他沉静不移的视线,看他深邃带笑的嘴角,良久,忽而自嘲般地笑笑,“那本就是他的事情,还他自由,我与他便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齐璞瑜慢慢上前,停在她的面前,负在背上的手忽地抬起,撩动她额头的碎发,“是不再与他有任何关联的意思?”
冯九卿别过头,一手按住冰凉的玉石围栏,视线望着天空稀薄的云层,蹲了片刻才道:“自然是如此,我跟他,早就没有
关系。”
齐璞瑜靠着廊柱,视线停在白 皙的脖颈上,莞尔一笑,“可若是他不想放手呢?”
冯九卿侧了侧脸,条件反射道:“他凭什么?”
是啊,他凭什么?冯九卿被自己的话问的怔了一下,恍然大悟,惊讶地转身,同似笑非笑的齐璞瑜面面相对,“你,知道我在什么?”
知道她不仅仅是想还邢子濯自由,不仅仅是想彻底断了邢子濯的前缘,时过境迁,不想在为邢子濯所束缚,她还想要挣脱冯家的束缚!甚至,还想要得到玉玺!
冯九卿心下微沉,“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但,”齐璞瑜志在必得的笑,“从你让人将邢子濯送回到冯宇身边,本王便猜了个大概,只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冯宇,真的会轻易放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