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干什么?他莫说射箭了,就连马都骑不稳,跑上去不是找死吗?
冯九卿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冯宇,却不偏不倚地正好看见冯宇对琦玉冷笑,手上紧紧抓着茶杯,身旁的朱念慈脸色惨白,出神地看向了冯九卿,嘴角轻动。
九儿。
冯九卿心下一动,一股酸涩蜂拥而上,拥挤在她的胸腔。
她同朱念慈对视了良久,终于点头,淡淡地动了下嘴皮,“嬷嬷,去把娘亲请上来。”
魏嬷嬷领命,冯九卿看了眼正位上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小皇帝。这礼炮还没有拉响,小家伙已经在那正位上快坐不住了。
那厢魏嬷嬷一走下高台,朱念慈便忍不住起身,又害怕地看了眼冯宇,却见冯宇一心之注意着战场,并没关注自己,心中实在控制不住对冯九卿的思念,径自起身,不待招呼便过去了。
待冯宇发现,不满回头,却见魏嬷嬷拉着朱念慈轻笑,顿时默了默,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朱念慈一路被引到了皇位之左,那隔了五步之远的高台上宽大的软座,正襟危坐的冯九卿身边。
冯九卿自入宫后便没有再同母亲说过话,心中多少也有几分想念,趁此机会见上一面,众人也说不得什么,人还没走近便起身抓起她的手,“免礼,母亲,快坐吧。”
“九儿…”哽咽的声音压在嗓子眼里响起,朱念慈被拉到了那软座上,还未落座,眼睛便红了,“是母亲对不起你。”
“母亲,事情已经发生了,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女儿不过是在还你们的生养之恩罢了,”冯九卿按捺住心中驳杂的情绪,手指却未松开,“母亲,您…这一年还好吗?”
朱念慈见冯九卿言语之中略有些距离,心中一发不忍,眼泪越是想止住,越是止不住,可又不敢在这高兴的日子里哭出声来,只好低着头抿唇不语。
冯九卿终究是看不惯她如此,伸手拍拍她的肩膀,道:“娘,别哭了,女儿现在过得很好。女儿有事想问你,怎么子濯也上去了,他不是不擅骑术吗?”
“是,是你爹让他去的,”朱念慈拿手帕拭泪,抬眸看了眼场上,微微皱眉,“为了给琦玉…使绊子。”
砰!
礼炮拉响,青年策马扬鞭,清爽叱咤之声,轰然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