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嬷嬷心神一凛,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太后为冯家做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尽孝了
。”
冯九卿似笑非笑地练了眸。
正午当空,阳光正暖,春云穿着新衣如一只新燕从慈荣殿外飞了进来,蹦蹦跳跳地走到了冯九卿面前,脚腕铜铃作响,叮叮当当的,很是活泼。
“太后!”
冯九卿勾起嘴角,“又去哪儿玩了?累得这一头汗。”
“前面在填湖呢,”春云笑嘻嘻道,“春云去看了会儿,太后,您平了御花园那小湖泊,准备种些什么吗?”
“还没想好,不过哀家觉得御花园本就不开阔,什么都不重,摆弄出一个平院也不错,偶尔可以玩玩蹴鞠之类的,”冯九卿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春云耸了下肩膀,蹲到窗户底下道:“今儿我看见平湖的人从水里捞出了个东西,是薛放将军瞧见的,直接就送进了紫宸殿,怕不是好东西呢,那地方要是种花,春云怕脏。”
“哦?”冯九卿来了兴趣,“你瞧见什么了,人骨头?”
“才不是呢,”春云皱了下眉头,“似乎是一张令牌,反正薛放将军脸色都变了。要平湖不是要先截断水流吗?太后没看见,那底下的水啊,都是黑的。”
黑色的?
冯九卿抿了下唇,薛放直接送进紫宸殿,可见一定是极重要的东西,黑色的水,莫不是毒吗?难道宫中流窜了毒物?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冯九卿坐不下去了,“摆驾,我们去紫宸殿。”
紫宸殿中,薛放紧握着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方的人。
摄政王位前方,齐璞瑜手中拿着铜铁令牌,金箔已经没了,但令牌上的烫出的字却还是极为清楚。
东华太宗三十四年龙御殿内侍。
先皇身边的人。
“你是说,他身上有毒?”
“是,”薛放言简意赅,“一种名叫忘忧的毒,犹如罂粟,可使人入迷,也可使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