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笔来,待我书信一封与睿哥,雪青,你找个妥帖人替我送去,务必亲手交到睿哥手上!”
雪青点头,也是喜不自胜。
她本是攀着姚家生活,姚家若是败了,凭她与姚若华走得这么近,十之八 九得不到好下场,因此只能尽力替她周旋。
肃宁宫中弥漫着低气压,慈荣殿却也是无人敢多言。
自小皇帝在行政殿上发怒之后,冯九卿便一脸今日不曾轻易说话,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总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魏嬷嬷实在无法,只得同春云边这法儿逗她开心,却始终未尽全功。
春云忍不住叹道:“怪了,这明明是姚家遭殃,怎么咱们太后却心情不好起来了?”
魏嬷嬷沉默地看着冯九卿,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只将茶汤泡好端了过去。
冯九卿正靠着窗边沉思,柳眉深锁,双眸剪水,目下藏着一抹愁绪,梳着半弯不弯巧月髻,穿着半新不旧绫罗裳,双蝶含珠步摇在耳边轻晃,饱满的耳垂若隐若现,就像柔 软的柳枝,偏着身体,望着门外已经谢了红梅的树出神。
“太后,”魏嬷嬷轻轻叫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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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卿侧头,柳眉悄然舒展了一分,拿起茶水抿了一口又放下,有些无力道:“今儿有些犯了春困,嬷嬷不用管我,由着我吧。”
魏嬷嬷无奈,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转头看了看那边正扎着花儿的春云。
“太后,您看开些吧,这皇宫里处处都是陷阱,人人都有心机,谁若不小心点生活,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何况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稍不谨慎,只怕就要落个万劫不复的境地啊。”
冯九卿目光一动,手肘撑在窗上,支着下巴看她,“嬷嬷知道我为何心烦?”
魏嬷嬷轻笑,“嬷嬷我跟着太后也有这么久了,太后的心思,嬷嬷就是猜也猜得出几分。”
“我只是觉得这皇宫里人人都是戏子,装得一个比一个好,连他那样一个孩子都…呵,”冯九卿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怪他,我只是觉得可惜。”
也觉得可怕,原来,帝王之心竟是这样的深不可测,不过区区八岁,便也让人捉摸不透。
冯家把持玉玺,试想她若是在小皇帝面前表现出一点儿的不满意或是轻蔑,甚至是居高临下,真正将他当成亏来看待,自己将来,只怕不是被逐出京城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