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便跟站不住脚的狐狸似的冲了进去,冯九卿本想说“不用”,见人已经跑进去,只好罢手,哭笑不得地同魏嬷嬷对视一眼。
她走下台阶,来到那株娇艳盛放的红梅,忽地想起肃宁宫里
的那位,忍不住调侃道:“这宫里的红梅就同宫里的女子一样,听说先皇太后曾经再打算在这里再种一株红梅,寓意好事成双,另一株却没活成,偏她想着一枝独秀呢。”
“这梅花树本就矜贵得很,”魏嬷嬷笑道,“不过就这一树却也是个奇景,不叫别人分了它的宠爱,在这宫中才不会被遗忘嘛。”
“确实如此。”冯九卿意味不明到。
那厢春云拿着胭脂出来,激动道:“太后,您要不试试南方的桃花妆吧,就是把眼角两边都抹一层淡淡的红色,这妆出来,人就跟花儿一样娇艳呢。”
“行,”冯九卿吃吃笑道,“你只别给哀家抹个大花脸,哀家就谢天谢地咯。”
“才不会呢。”春云嬉笑。
齐璞瑜便是这个时候带着小皇帝过来,惊见慈荣殿红梅如火,耀于白雪之中,好似白雾弥漫的迷宫里突然撞见一丛油绿通
道,眼睛都是一亮,颇为惊艳。
“母后开花啦!”小皇帝大叫。
冯九卿背对着他们,任由春云的手指在脸上抹来抹去,将将停下便听见这一句,顿时失笑,回头扫了他们一眼。
“母后可不会开花,是这红梅开了花,怎么样,好不好看?”
冯九卿略有些得意,这院子里的树,唯有这梅花是她夏日谨慎照顾着的,本是打算消磨时间,却没想到养得还甚好,一个冬日便开了两季花。
她笑了一下,眼波流转,却见那两人立在当场不动了,不由奇怪道:“怎么了?难道这梅花不好看?”
齐璞瑜凝视着她,风雪打着眼睛,他的目光却像是定住了,半晌未动,只看到那双好似被红梅娇艳浸染了的双眸,一颦一笑,已是人间绝色,一动一静,也称袅娜生姿。
“好看啊,”小皇帝睁大眼睛,“但是母后人比花娇啊!”
冯九卿怔了一下,扑哧一声笑出来,春云与魏嬷嬷也是忍俊不禁。
齐璞瑜将小皇帝抱起来,勾了下他的鼻子,“眼光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