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会将这件事告诉小太后?”
“那你想说什么?”冯九卿有些不解了。
齐璞瑜脸色悄然便暗,幽深的目光紧紧攫取着冯九卿的视线,盯着那张迷惑不解的脸,沙哑了声音。
“皇上身世坎坷,本王知道太后对皇上乃是真心相护,但只盼,这份保护能够一直继续下去。”
冯九卿嗤笑,“此事还用王爷提醒?”
齐璞瑜眯了下眼睛,“就算与冯家之间做选择?”
冯九卿脸色一僵,齐璞瑜又道:“太后若是无心守护直终,就不要给尚儿太多关怀,否则将来伤他最深的,就是你。”
朔风刮来,带着雪花飞舞,在齐璞瑜的身后散开一掌晶莹透明的轻纱帘帐,比较新政殿的珠帘也不遑多让,却又比那珠帘要冰冷得多。
齐璞瑜缓缓松开了手,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收起来调侃
玩味的笑容,染上这冬日凌冽的风雪,伫立许久,方才说道:“尚儿虽不记得她的母亲,也不记得良嫔去世时如何凄惨,但他却知道良嫔是为了生下他而死。”
“他记忆中的母亲,会保护他,关心他,却不会背叛他,你懂吗?”
冯九卿听得脑中鼓胀,就像皇城脚边的那只用来告状的擂鼓被咚咚敲响,声音沉闷而凝重,鼓面凹下又凸 起,带起细微的颤 栗,抖落满身细雪。
齐璞瑜再看她一眼,少见的沉重和认真,凛然眉目染上惆怅。
他叹了口气,没有接收到冯九卿肯定的答复,目光晦涩冰冷,转而离开了御花园。
冯九卿迟钝地反应过来,可齐璞瑜已经走远了,她咬了咬牙,心脏跳得极快,高声喊道:“我会保护他!”
也不知齐璞瑜是否听见,他的脚步未曾有片刻停留,很快就消失在漫天风雪里。
冯九卿怔怔地站在廊下,扑簌的风雪敲打在脸上,有些失神。
春云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惊喜道:“太后,原来您在这儿啊!又下雪了,魏嬷嬷特地请御膳房的大师傅做了火锅,听说是太后入宫前最喜欢的味道呢。”
冯九卿扯了扯嘴角,却问道:“魏嬷嬷从龙御殿回来了?”
“是啊,”春云嬉笑道,“皇上也来了,听说要吃火锅,都不肯走呢。”
冯九卿微微一笑,“好,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