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信我
你不该信我
齐璞瑜与冯宇的脸色越来越沉,小皇帝一个人静静吃着魏嬷嬷剥的虾,视线却不时往那兴致高昂的罗华公身上飘,似乎那畅饮大笑的汉子十分有趣。
宴会渐至尾声,罗华公醉得越来越凶,但越醉,他的言行越加不受控制,竟始终没有醉倒的趋势。
齐璞瑜特地命人换了他的酒,按理说三杯就该倒了,如今却饮了三瓶,还始终屹立不倒,向来平静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推杯换盏的朝臣不知何时也渐渐停住了声音,冷冷看着罗华公。
他虽然疯,却没有疯到边界,言辞看似暧昧,若要挑拣,却有无可挑拣,众人无法,只得轮流上去与他拼酒。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倒。
冯九卿面色泛红,白 皙细嫩的皮肤更显水润可爱,眼眸清正,却又好似有些涣散,但乍一看,却还是那般肃然端正,看起来竟像是全然不被酒水影响。
其实她只要说一句“哀家有些醉了”,罗华公纵有万般理由,她也可歇于幕后,但她不能醉。
她只记得,她不能醉。
罗华公见状,狂热的眼眸几乎藏不住欢喜,似要把两只眼睛都长在冯九卿身上一般。
“圣上年幼,却能得摄政王与太后倾力辅佐,摄政王能文擅武,太后垂教后宫,实乃大幸,这一杯,敬王爷与太后的细心教导。有此朝局稳定的东华,我南泽才能放心啊。”
“过誉了,本王不过是奉先帝所托,尽忠职守罢了。”齐璞
瑜冷淡地回答,那双带笑的凤眼少见得染上了阴郁。
冯九卿缓慢地抬起手,只觉得浑身的衣服重得像是泡了水,肚子翻江倒海得扑腾,一身酒气熏得小皇帝紧皱起了眉。
小皇帝一把抓住冯九卿的手,对上那双迷茫的眼睛。
“母后,酒好苦,别喝了。”
“诶,皇上此言差矣,”罗华公大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台阶。
“这一杯,是皇上要感谢摄政王的辅佐之功,于国于民都是大事一桩,岂能不饮?”
“那、那朕喝!”小皇帝抿了下唇。
纤细的手指却将他按住,冯九卿垂眸。
“小呆瓜,这酒小孩喝不得,母后替你喝。”
小皇帝傻了一下,手臂却还紧紧缠着冯九卿的手臂,冯九卿
伸手抠了下手指,眼睛却有些看不清楚了,抠错了地方,反而在自己手臂上挠了半晌。
罗华公灌了黄汤,酒兴上头,竟一步踏上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