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九卿默了片刻,索性坐直了身体,沉声问:“你何以确定,他们这次便是为了这国土之争而来?”
齐璞瑜略略扫了她一眼,却道:“幼帝继位,太后垂帘,朝堂分立,内忧如此之大,若本王是南泽之人,也会选择在此时趁虚而入。”
有句话叫做“趁你病要你命”,自然不是毫无道理。
“我东华之地,岂容他们觊觎,”冯九卿站了起来,屏风之上,刚好露出那双坚定的双眼。
“一分一毫,都不能让!”
齐璞瑜缓缓勾起嘴角,正面对着冯九卿,剑眉高耸入鬓,深邃的目光里忽起波澜。
“这话,才当得起我东华太后,但光靠说,却是不够。”
冯九卿心下一动,却转身背手,气势逼人,嘴角勾起冷笑。
“王爷不必拐弯抹角前来提醒,哀家知道王爷的意思,明日早朝,使臣觐见,哀家知道该怎么做。”
莫说她是东华太后,便只是东华平民,也不会叫在自己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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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荣殿中又复寂静,门口的魏嬷嬷往里面探望,似在观察什么时候该进去,却又担心扰了两人说话。
天光大亮,灼热的日光穿过琉璃瓦,带进暑热燥气,搁置在角落的冰鉴不停冒着凉气,稍稍缓解了殿中的沉闷。
说话声渐渐停了,魏嬷嬷正要进去,去见门口华裳带着几个宫女进来,前方正跑着满头大汗的小皇帝齐尚。
屋中两人已无他话,齐璞瑜正要离开,却听外面忽传来稚嫩甜软的声音。
“母后?母后我进来了,朕和母后一起用膳好不好啊?”
小皇帝迈着小短腿跑了进来,迎面却正对着齐璞瑜,愣了愣。
“皇上,”齐璞瑜蹲下去,笑盈盈地看着小皇帝,轻叹道,“叔伯在紫宸殿累得手脚颠倒,皇上却在这慈荣殿享清闲,臣好生嫉妒啊。”
小皇帝虽然小,但这句话还是听得懂的,登时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齐叔伯,那奏折上的人尚儿都认不完嘛,朕都在跟着太傅认字,等过两年就能帮齐叔伯啦。”
“什么帮不帮的,”冯九卿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水波似的裙摆摇曳至眼前,无奈道。
“母后说了多少次,那些本就是皇上该做的,摄政王如今只是暂时替皇上照看着,这些话出了慈荣殿,切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