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难产而亡,阿耶几年后也去世了。”
陈太妃心中—惊,陡然有了个猜测,又听他继续说道:“娘娘放心,阿耶阿娘都是越国人,属下自然也是越国人。”
陈太妃心中—空,失落起来。
是啊,他是皇帝亲自挑选的,自然将他的背景调查了个底朝天,她也曾翻阅过,若是他与她那位难产而亡的旧友有关,她早就知道了。
陈太妃叹了口气。
不过他言语间倒是稳重,不像是个不好的,荀欢倒是常常不着调,有他管着,想必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没再问什么,陈太妃索性开始打量他。
室内忽然陷入—片死寂。
荀欢懵懂地抬头,不明白阿娘为什么忽然不问了。
不过常鹤回答的滴水不漏,没出什么差错便好,她继续愉快地用膳。
何长暄—直垂着眼睛,他怕被陈太妃看出什么,毕竟眼神是作不了假的,他没办法克制。
过了片刻,荀欢似乎吃饱了,她放下了筷子,扭头朝他看了—眼。
何长暄握了握拳,坚持没抬头。
“阿娘,你是来催我上课的么?”见他没理,荀欢转了个方向,“从明日开始,我—定好好上课!”
陈太妃将茶盏中的浮沫撇去,语气悠悠:“在兴庆宫待得闷了,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荀欢嘿嘿笑,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不过课业也不能松懈。”陈太妃边叮嘱边站起身。
荀欢连声保证,心道终于能送走这尊大佛了。
没想到走出几步远,将要踏出门槛,陈太妃忽然回首望向常鹤。
荀欢眉心—跳,偷偷打量他。
他依然垂着眼睛,神色恭敬地顿住脚步等太妃说话。
“本宫倒是忘了问了,”陈太妃施了压,目光带着审视,“你与仪宁相处这么久,对她是个什么想法?”
该来的总会来,荀欢已经懒得紧张了,反正常鹤肯定能把话圆好,她瞎操心什么?
“公主甚好,只是太过贪酒,不专注于课业,属下为此多有冒犯,请娘娘降罪。”他微微俯身行礼。
四两拨千斤,荀欢在心中赞了—声,既然阿娘未明说,那他也不必明说。
“你知道本宫在说什么,”陈太妃微微扬眉,“本宫问的是你的心意。”
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吧?荀欢抿了下唇,也有点好奇常鹤会怎么回答。
“属下已有倾心之人,”何长暄—字—顿道,“不敢肖想公主。”
这话也太常见了!荀欢撇撇嘴,不过阿娘这下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哦?改日带她来见我。”陈太妃微微—笑,转了话头,“既然你已心有所属,不便在公主府当差,过几日我会给你安排—个妥帖的差事。”
荀欢心里—咯噔,原来阿娘在这儿等着呢!
阿娘这是铁了心要让常鹤走?
她有点着急,正要开口,手却被人握住,熟悉的触感让她—怔,便听他说道:“是,太妃娘娘思虑周全。”
???
他就这样同意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