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当即警惕的扭头问:“不会又是工作吧?”
宋洲青掏出手机看了眼,唇角勾起略带讽刺的弧度,一闪而逝,目光温柔的摇摇头,说:“不是。”
晏宁闻言就放心了,也没有多问,把另一盒冰淇淋递给他,说:“你喜欢的香橙口味。快点吃,一会要化了。”
宋洲青伸手接过,收起手机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小少爷问起来……他不想欺骗少年,也不想破坏少年期待很久的好心情。
再等等,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等他成年以后,再说。
与此同时,乔家。
和白手起家的晏氏不同,乔家是继承制家族企业。虽然不如晏氏风头大,但财力雄厚,人脉很广。只不过乔家现任的当家人乔康是出了名的暴脾气,所以前辈积攒的人脉现在都已经被他毁的差不多了。
前段时间花了近九位数买玉镯的事情被传的沸沸扬扬,股东们意见很大。乔康这段时间内忧外患,烦不胜烦,在公司发了一通火后回到家。
刚进门就迎上了靳宜愤怒的质问:“你把我姐带到哪里去了?她是个病人!”
靳宜是个很擅长演戏的女人。这么多年,她的面具已经长在了脸上,此时此刻满脸的担忧愤怒,任谁看了都会说是个关心姐姐的好妹妹。
乔康也从没有怀疑过这对姐妹的感情。不过他向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哪怕对方是妻子的亲妹妹,最大的让步也只是不让保镖把人扔出去,不耐烦道:“她最近情绪不好,医生建议静养。”
靳宜心里一凛,面上却故作惊喜的问:“我姐是不是恢复了?”
她今天特意找了乔康不在的时间带着Noble闯进乔家,为的就是单独见靳瑜,用Noble试探对方是不是早就病好了,这么多年都在装疯。
没想到靳瑜竟然早就不在乔家了。
乔康闻言立刻想到了那两份亲子鉴定报告:一份是99.99%,另一份是0.01%。
他妻子的孩子和他毫无血缘关系,讽刺至极。男人的面色变得十分难看:当年他亲手把那个孽种从三楼扔了下去,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活着!
靳宜见他表情如此狰狞,做贼心虚的后退一步。以为乔康知道了自己当年做的事,才会用这种恨到杀人的眼神看自己。
乔康见她表情心虚,当即联想到了什么,顿时就误会了。愤怒道:“你早就知道了。靳宜,你还真是个好妹妹,保住那个孽种对你有什么好处?”
靳宜心头大震,立刻反应过来乔康误会了什么,将错就错,故意拱火道:“姐夫,那个孩子怎么说也是姐姐的亲骨肉,姐姐喜欢是人之常情——”
乔康震怒的打断她:“住口!我警告你,靳宜。那个孽种十五年前就该死了,这次你再敢多管闲事,就算你是靳瑜的妹妹。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靳宜闻言心里冷笑了声,骂道:蠢男人。
面上却畏惧道:“你都知道了?我只是不忍心看姐姐一直这样病下去。那孩子现在很优秀,年纪轻轻就做了副总。姐姐见到他以后说不定病就好了。”
靳宜很清楚怎么彻底惹怒乔康,因为乔康就是个疯子。
果然男人闻言彻底疯了。他深爱的妻子当年生下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这是乔康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更让他崩溃的是,妻子对那个孽子的爱竟然超过了他这个合法丈夫。
他绝对不允许这个耻辱存在。
靳宜语气关切的试探道:“姐姐是因为见了他……才情绪激动吗?”
乔康冷笑一声,声音带着恨意:“你以为我会给她这个机会?晏氏的损失我会补给你,但有个条件,以后,你别再来找靳瑜了。”
靳宜心里虽然还是疑窦重重:靳瑜之前一直都被关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乔家,到底是怎么联系上了宋洲青。难道这些年她和宋卫国一直都有联系?又或者……靳瑜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
但是能借乔康的手除掉宋洲青,对靳宜来说这趟来的不亏。
-
夜凉如水。
从超市回来后,晏宁一定要亲力亲为的收拾明天野营的行李。福伯只好无奈的在旁边喝着菊花茶,时不时的提醒两句。
从来不做家务的小少爷收拾完行李后就累了,那股子兴奋劲也终于消磨了些,宋洲青用一首古诗就把人哄睡了。
把兴奋的小少爷哄睡后宋洲青却无法入睡。
他坐在书房里,打开的笔记本屏幕上是个极美的女人。瞳仁漆黑如雾,标准的鹅蛋脸,干净得没有一丝多余褶皱的双眼皮,鼻梁高挺,皮肤如月光白净。
照片中长得极美的女人是他的生母——靳瑜。
宋洲青第一次看这张照片的时候,脑海中便不由自主的闪过缥缈的零星片段,快的根本抓不住。
他对抚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宋卫国毫无感情,更何况是素昧谋面的生母?
很奇怪。明明素昧谋面,但是却有一种骨子里的亲切感。单是看到照片,他便觉得亲切,那是一种很陌生的亲情。
宋洲青推测自己曾经失忆过。他没有两岁前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他出生以来的记忆是从宋家村开始的。也许,两岁前,他也是有亲情的。
虽然……宋洲青看了眼照片,除了那股很淡的亲切,更多的还是冷漠。他并不期待这个女人会承认自己,只是想还给她该有的自由。
不管怎么样,靳宜和乔康都要得到惩罚。
“扣扣——”
宋洲青眸光越来越冷,就在此时书房门突然被敲响,打断了他的恨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