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哥哥的事更重要,一点耽误不得。
樱桃点头:“那我收拾行李去。”
张婆子提着笤帚正要离开,阿虞忙喊住了她:“大娘,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什么事啊姑娘?”
容家的老仆各有事忙,容舟在书房,这会儿周围都没人,阿虞抿着唇,低声开口:“大娘,我哥哥是不是跟你打听过我的身世?”
张婆子果然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看着她:“姑娘……我没法子,大公子当时差了人回来……再三逼问,我只能说了。”
对于这个答案,阿虞也没觉得意外,果然,他早就知道了。
是自己心存侥幸,觉得能瞒他一辈子,可仔细一想,哪有那么容易的事,以容舟洞察秋毫的能力,迟早能窥出端倪来,只是不料他知道的如此之快,还以为至少能瞒他到自己出嫁后呢。
这下好了,彻底真相大白了,她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哥哥了。毕竟只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霸占着属于容家大姑娘的一切,如今被戳穿,她觉得愧疚难堪,自己这十六年的人生仿佛梦一场,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从今日马车上容舟说的那些话,他的心思能猜出一二,可她只觉得惶恐不安,眼下发生的事,都在与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完全不受控制,接下来要做什么也毫无头绪。
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次日一早出发时,容舟已经看不出异样来,那沉着冷静的面容,不像是醉酒之后对自己步步紧逼,浑身危险。
但她觉得尴尬,上了马车也尽量把自己缩成一团,试图减少他的注意力。
马车出发,她才看到有一列黑衣人骑马跟在后面,少说有十几人,不过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一眼看过去仿佛都长一个样。
容舟坐在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边一言不发,她虽然好却一个字都不敢问。
来时除了马夫和樱桃别的人也没带,如今回去了阵仗倒不小,单看那些拿着刀剑的黑衣人,她倒觉得安全不少,至少回程一千多里不用操心遇见坏人了。
马车出了锦州,阿虞还忍不住打了窗口的帘子往外看了眼,城楼离自己越来越远,在翻涌的灰尘中逐渐模糊不清。
她掩下失落,收回目光,手里还捧着临走时张婆子准备的干粮。
出了城路就不太好走,马车压上石子猛地一抖,颠得手里的包袱飞出去落在地上。
阿虞回了神,忙弯腰去捡,却碰上一只温热的手掌。
她脸上一红,忙不迭的收回手。
容舟面不改色地捡回包袱放在一旁,淡声说:“眼下事急,等岁末再一块儿回来过年吧。”
阿虞靠在角落里,与他保持着距离,轻轻嗯了声,眼看裙摆一角被他压住,也不动声色扯了扯。
这动静终于引起他的注意,皱着眉打量她,一脸不悦:“你就这么嫌弃我?”
阿虞露出被抓包的窘迫,艰难挤出一丝笑来:“怎么会呢……”
天底下再找不出比他更精致的人,她哪里会嫌弃,只是得知了真相,彼此说开了,莫名觉得无所适从罢了。
他冷静看着她,嗤道:“别拿你那虚假的笑容应付我。”
这下她连笑也不敢笑了,紧绷着一张脸,嗫嚅着没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