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舟天资聪颖,才识过人,小小年纪便崭露头角,书院的夫子说整个锦州城都找不出两个这样出色的贤才。
老爷子自然喜不自胜,愈发严厉教导儿子。
久而久之,父子离心,少了几分血脉温情,关系僵持下去,就有红脸的时候。
阿虞还记得哥哥考试离家前一晚,跟爹狠狠吵了一架,她光脚站在廊下,爹摔了花瓶,气急败坏叫哥哥滚。
书房门打开,容舟满面寒霜大步流星往外走,看到转角处的阿虞,脚步一怔。
她怯怯喊了一声哥哥,问他:“你还会回来吗?”
他没有说话,只深深看了自己一晚,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个月后,容舟乡试考中第七名的消息传回家中,爹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就去向列祖列宗呈禀这个好消息。
不多久,哥哥倒是回家了,但父子俩的关系并不缓和。后来爹过世,他去了京城,会试殿试金榜题名,却没再回过锦州一次。
屋外有风声渐起,乌云掠过树梢,又有下雪的征兆。
容舟拿着火钳拨动炭盆,勾唇笑了笑,眉眼被猩红的炭火衬托得愈发明朗:“那我要怎么做?”
阿虞捏着喉咙咳了几声,缓缓道:“当然是早点娶个如花似玉,温柔贤淑的娇妻啊,哥哥成亲了,才能轮到我嘛!”
容舟闻言抬头,扬了扬眉:“阿虞想嫁人了?”
“总不能赖着你一辈子不是?将来万一……”她停顿了一下,笑道:“等过了年,就能张罗着,我马上就十六了,咱们老宅隔壁家的姐姐这个年纪都生孩子了。”
容舟哑然失笑,不知她怎么改变了主意,明明前儿还说要一辈子陪着自己,这会儿就想要嫁人了,果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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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喜欢的人了?”容舟发现自己还没问过这个问题,话一出口,心上莫名一紧。
阿虞很认真的想了想,意料之中的摇了摇头。
他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等盆中炭火重新旺盛起来,才起身朝她点了点头。
“你放心,有哥哥在,总会替你寻一位如意郎君!”
容舟略坐了一阵,嘱咐她好好养病,便回自己院子去了。
阿虞倒回床上,失魂落魄盯着水绿的帐顶发呆,怅然若失的感觉笼罩在心头,说不出的难受。
*
一夜睡得极沉,次日阿虞醒来身上有了几分力气,又灌了一碗汤药后,总算有了几分精神。
昨晚下了一场雪,推开窗一看,尽是白茫茫的一片。
哥哥不在家,阿虞在床上赖到晌午,一个人用了早饭,才搁下筷子,门房就报穆家兄妹来了。
阿虞一愣神:“节度使也来了?我这没换衣裳没梳妆的,怎么见客?”
但人已经来了,没时间收拾自己,叫人匆匆撤下膳食,便请客人进来。
穆清欢走在前头,手里提了一堆东西,阿虞在廊下瞪大了眼,忙上前迎接:“怎么这么多?你是把家搬来了?”
穆兰山紧随其后,也拿着不少东西,一并放在桌上:“昨日听闻姑娘病了,清欢便说探望探望,姑娘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