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同志,你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是长了麻子吗?”另一位女知青回知青院拿自己画画的本子,现在大队部门外就剩下姜糖和这位叫陆方维的男知青了。
被发现了,陆方维干脆大大方方盯着姜糖看了几眼,“不是,姜糖同志,你不记得我了吗?”
姜糖面无表情反问,“你是谁?上过报纸还是广播,我为什么要记得你?”她一天天的,光是把脑子里的灵感记下来都觉得时间不够用,哪有什么精力去记一下根本没见过面的知青?
陆方维:“……”他肩膀塌下来,“看来还真是,我说你怎么一直都不觉得奇怪。”
姜糖:这位同志,我觉得你很奇怪哦!
“我就是上次,不对,是你跟你爱人开拖拉机去县城接知青那天,你还记得不?我就是那个因为笑出声被围观的男知青。”陆方维指着自己,重新介绍了一遍。
他这么一说,姜糖记性好,立马就想起来了。
“所以呢?”她皱眉看陆方维。
这小同志该不是看她长得好看想勾搭自己吧?
她就瞅着这知青长得油头粉面的,活脱脱一个小白脸,说不定就是想找个富婆吃软饭?
“我看你长得挺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陆方维说这话的时候,视线不停往姜糖的脸上瞥。
姜糖:“……”这初级的搭讪拉近关系的话术,连骗她家小六都不能够的。
“还画不画黑板报了?”姜糖跳下凳子,看向大队部大门另一侧黑板前的陆方维,“别等明月回来,你还没动笔呢!”
另一个参与画黑板报的女知青叫乔明月。
陆方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神色认真,“我说真的,你长得特别像我小姑。”
姜糖憋住到嘴边那句:你怎么不说我长得像你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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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就说话,带上别人父母不好。
“哦。”姜糖拿起竹筐里的水壶,打开喝了几口,便不再搭理陆方维,一心画黑板报。
下工的哨声响起之前,姜糖这块黑板画满了宣传语和宣传画。
顾连珹知道她在这里,下了工就往这边跑,等顾保国来验收就可以回家吃饭。
今天周末,顾连敏正好在家。
过来大队部还农具的队员们路过门口,眼睛纷纷往这边的精美五彩黑板报上瞟。
“嗬哟,这画可怪好看的!”
“这字也好看,瞧着撇是撇捺是捺的。”
“废话,谁写字不是撇是撇捺是捺?”
“这全是连珹媳妇儿一个人画的,可真能干,果然是文化人!”
一群人围在黑板报前,仔细或读着或听别人读着板报上的宣传语,不时发出惊呼感叹声。
等顾保国匆匆赶来,都得扒拉着人群往里头挤才能看到板报。
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看过没问题后,顾保国才让姜糖离开。
板报的定稿,姜糖之前已经让家里人和顾保国三婶子提出意见修改过,画板报的时候,也是完全按照定稿来的,所以出现问题的概率不大。
那头,陆方维拿着粉笔,等人群散开后,站在姜糖画的黑板报前好一阵子。
直到乔明月姗姗来迟,抱着本子不停道歉,“不好意思啊陆方维同志,本子被人乱动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
陆方维转头,“没关系。大队部今天是大队长值班。”
乔明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翻开画着黑板报的那一页,同陆方维分工。
陆方维注意到她手指缝里有污泥,本子外沾了细碎的枯叶沫。
他眼神微动当做没看到,谁还没有个秘密呢?
另一边姜糖和顾连珹到家门口,正好碰到从大队南边过来的顾连容,姜糖疑问,“老三,你绕远从五队那边回来的?”
——六队的南边紧挨着五队,而六队直接去县城的方向在东面。
顾连容拍拍手上的泥土,摇头道:“不是。胜利今天帮人搬东西划到了腿,我陪他去南边的卫生所拿药。”
“伤得严不严重?”顾连珹问。
“不严重。要是严重我能让他去卫生所拿药?”顾连容摸着肚子。“咱今晚吃啥啊?是小敏做饭吧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