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五条悟

毫不犹豫的挂断拉黑一条龙, 并且迅速的把手机铃声换了回去,夏油杰重新看向了盲目又愚蠢的教众。

目送一群蠢人被警官抓走时还在大声的诅咒着咒术师,诅咒着星浆体, 昏暗的灯光下, 他们就像是一群未开化的猴子, 吱吱喳喳, 愚蠢野蛮的令人发笑。

估计是仗着法不责众吧。

夏油杰有些嘲讽的想。

然而, 兰堂已经去找负责的警官了,在资产国家的某些地方钱权可以得到不小的方便。

今天早上, 刚调查到盘星教总部时看见他们的心情,和现在已经截然不同了。

很痛快, 但这是正确的吗?

一开始听兰堂若无其事的提出杀人的巨大的惊悚, 和五条悟恶作剧电话闹铃带来的羞耻, 以及那些教徒得以被惩罚后的神清气爽消失后, 恢复了思考的夏油杰脑子乱糟糟的。

“兰堂,”夏油杰看向和警官谈完话走来的兰堂,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兰堂走到他身边, 抬起了手,带着黑手套的修长食指与拇指捻起。

“啪!”

一个爆栗打到了光洁的额头。

“啊。”

夏油杰垂下的一缕刘海晃了晃,他捂着额头, 黑紫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的茫然的看着突然出手的兰堂。

像是突然被敲了一筷子的狗狗。

兰堂收回了手,在警官们面前冷漠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无奈和宠溺。

“有什么疑问就问出来啊,”兰堂头疼的看着夏油杰, 感觉就像是看见了还是孤儿院院长时,收留的那些内向的孩子。

一个没注意就会露出被抛弃的表情。

兰堂叹了口气:“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发现你的求助的,杰, 有时候,也好好的依赖一下别人吧。

自己胡思乱想,憋久了到最后只会钻牛角尖。”

“........抱歉?”

教徒都被逮捕了,被用来开会的大礼堂渐渐安静下来,应该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没有关好门,风把大门吹得吱呀作响。

话说回来,

夏油杰后知后觉的想。

我在........求助吗?

“是又开始后悔他们只是被逮捕了吗?”兰堂轻轻的摸了摸面前的人和他一样的漆黑长发,顺滑的长发意外的柔软,于是兰堂又摸了摸。

“放心,”兰堂露出了温柔的表情:“监狱里他们都会生不如死的。”

“兰堂,我不会到局子里捞你吧。”

兰堂无视了熊孩子现在还在说的垃圾话:“不用压抑自己的怒火,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兰堂,为什么你那么熟练?

“不,还是算了,这种事没有意义,我只是........”夏油杰焦头烂额,没注意就开口道:“我只是暂时没想明白。”

夏油杰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狭长的狐狸眼低落的垂下:“我觉得保护的非术士,不该是这样的人。”

“这是有意义的,”虽然不太清楚,但兰堂想了想,虽然不赞同,还是顺着看起来快在心里哭了的小孩的观念说道:

“无论是为了维护法律,还是为了让他们不再能伤害别人,恶人受到惩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黑紫色眼瞳中的迷茫散去了一些,亮起了一丝微弱的光。

“但是,”

“这世上的恶人比你想的要多得多。”兰堂垂眸叹息,像是睿智的长者对着刚刚出洞的小狐狸谆谆教诲。

善良的少年人,出了学校就在从事对抗诅咒的工作,不惧死亡,通透漂亮的品质就像是玉石一样。

就是还未经过世事的打磨,太过易碎。

世界上逃脱惩罚的恶人太多了。

兰堂想。

不过,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战争时期,被无辜波及还有为了防止泄密而处理的人有太多死在他手上了。

阿蒂尔·兰波,是会站在尸山血海上轻嗅玫瑰的极恶修罗啊。

但是。

这种想法很干净,很可爱。

极恶之刀隐藏在干净的鞘中,掩住了刀上数不清的血迹和亡魂,牢牢的守护着洁净的桃源。

兰堂决定之后就动用因为和黑市有关所以没送给五条悟的几个暗桩,以后稍微筛选一下夏油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