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轩一路带着冰棺折返,见张良山已经在床边,沉着脸让人将冰棺拖进了屋内,红着一双眼将他从床边给拉了起来:“冰棺!”
“我知道,我知道。”张良山慌忙爬起身来,让人帮忙将
顾茗烟放置于冰棺之中,将早已准备好的草药置入玉棺之中,还未开口,段承轩已然拔了段承钰腰间的小刀,把握着力度刺入了心口,扯了杯盏看着那点儿心头血汩汩灌入。
齐柔惊呼出声,段承钰怪叫:“皇叔你…”
“不可浪费。”张良山只多看了他一眼,便取走了那满是鲜血的杯盏,段承轩不甘心的取了另一个杯子,张良山也并未阻止。
整个屋子里只听得见血落下的声音。
段承轩满眼只看见那已经躺进冰棺中的顾茗烟。
为什么每次都能看见她虚弱的样子?
为什么每次她都要在鬼门关前走上一遭?
为什么…
他感觉着体内的血一点点流逝而去,可感官却无比的清晰起来,他细细的描摹过顾茗烟的眉眼,甚至没有感觉到身边的下人已经走上前来为他止血,只看着张良山吩咐人将这冰棺给缓缓阖上。
他匆忙伸出手拉住棺盖。
她还活着!
怎么可以先入棺木!
“皇叔,她没死!”看清了皇叔眼底惊恐的段承钰当即开口,伙同身边几个手下手脚并用着,才勉强可以将他挪动半分
,就连他的指骨离开棺盖的声音都清脆响彻在耳边。
齐柔大着胆子同张良山将这沉重的棺盖给彻底阖上。
冰棺之中的人好似还未适应这假死窒息的感觉,身子重重的弹了起来,豁然睁开了一双眼,却又缓缓的落入那层叠的草药之中,嘴唇翕动着。
“砰——”
“你说什么!?”
众人跌落在地的声音和段承轩的叫喊声交叠于一处。
段承轩冲到冰棺边,双膝跪在地上,手心的血在冰棺上留下道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