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他便听了话,道这高墙之中皆是洪水猛兽,所有人都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一族被屠尽再难东山再起,宫中之人不可自戕,就连生死都不可自我主宰,是个冰冷至极的地方。
可唯有今日,段承轩总算读懂每位皇后眼底的那点儿东西。
许是母后成为太后后,眼底稍纵即逝,那劫后余生的喜悦。
又或者是,先皇后徐氏眼底的容光焕发,和对皇帝的一往情深。
今日,爱子如命的皇后东方氏心无所惧,哪怕一死也不再向他求得一丝活路,甘愿在这皇后的位置上坐到死,哪怕是被做傀儡,她也从未放弃抗争。
“王爷可是想到什么?”成山适时迎上前来。
“不过是在想,女子大多芊芊弱质,又是怎么装下这山河万千,装下那情丝千百。”他脑海里划过的,始终是那日山上落雨时,那双清亮的眼眸。
他的茗烟,亦是胸中装着这家国天下,却独独装不下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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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为,这般苦苦支撑是苦是累,是舍不得酿下的苦果。
如今看来…
“只是她一开始便选择了同我不同的路。”段承轩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想她当年归来不全为复仇,不全为亲眷,只为随心:“她不想做个闺中小姐,要做那天上的鹰,我本是天上的
鹰,却想做豢养金丝雀的鸟笼。”
成山听的一脸茫然,段承轩却释然一笑,静静等待着东方萱儿更衣归来。
…
崖下风声喧闹,也已然有些习以为常。
萧骁同银杏在床榻之上睡得正熟,顾茗烟却同顾双坐在那药房之中,一碗苦涩浓厚的药汤入了腹,恶心的令顾茗烟险些呕出来,顾双拍了拍她的脊背,还笑她。
“你这般吐东西,不知晓的还以为你身怀有孕了呢。”
“胡诌什么。”她现在是碰都不敢让段承轩碰一下,哪里还能有孕,只得无奈的看着日渐活泼的顾双,接了那帕子来擦擦嘴,又喝了碗莲子羹才稍稍好些。
看着这一碗喝完的莲子羹,她倒是蓦地笑了:“当年我有匹马叫银耳,被鬼魅骑了去便再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