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头,主院之中一片安静。
而在屋中,苏玉婉一直等到段承轩离开之后才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忍不住的轻咳了几声,只对锦绣招了招手:“王爷是去了那凤鸣苑,还是书房?”
“王爷去了书房,并将那郎中给放了出来,似是对王妃起了杀心。”
锦绣摸黑打开了些窗户,见外面并没有人,这才继续道:“小姐今日吐了王爷一身的血,想必王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苏玉婉扬了扬嘴角,只拿了帕子来咳嗽几声,面色苍白。
锦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恍然间竟然认不得苏玉婉,那位温婉可人的病弱女子究竟去了哪里?
苏玉婉只将那染了毒的汤药倒入了旁边的花盆之中,便只着了一身里衣站定在床边:“顾茗烟就是我的心头刺,不过那个顾子衿胆子也真是大,仗着顾茗烟双目失明,我病卧床榻,就想尽办法要爬上轩哥哥的床…”
“小姐您的意思是…”
“直接让慕青动手吧,这王府中多她一个,少她一个,有何区别?”苏玉婉扬起嘴角轻笑,竟又咳出两口血来,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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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婉踉跄了几步,锦绣却也不敢上前,只跪在地上:“慕青大夫说,若是再不服用解药的话,怕是真的会伤了身子根本。”
“不必,只要能让轩哥哥陪伴在我身边,一切足矣。”
苏玉婉拢了拢衣襟,光着脚在那地毯上踩了几圈,才轻轻柔柔的跌坐在地上,半趴伏
在地上,才轻声道:“快叫轩哥哥过来,就说我疼痛难忍,无法入眠。”
“是。”锦绣看着她那疯狂之相,只赶紧去叫了慕青和段承轩。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几日之后,顾茗烟倒也开始睡不着,虽然不至于吃了吐,但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段承轩日夜陪伴着苏玉婉,倒是和当初她刚来王府那段忙碌时间差不多,无人来这凤鸣苑,她却没法儿忙碌草药,也只是今日四皇子带着荔湾上门探望,她才懒懒的起身,来到厅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