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半赶回那家夜总会,让朱代东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还不是最后一个,张志鹏已经早在那里等着。张志鹏的行踪无需朱代东再去关注,在离开蓝星大酒店之前,他就给蔡冰莹发过信息,朱代东的任务本来就只需要提供一些最基本的情况,张志鹏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自然有人去查。
过了约半个小时,其他人才陆续回来,张志鹏提议再去洗个澡,正规按摩一下,把满身的疲乏去掉,夜总会的顶楼还有个棋牌中心,可以去放松一下。
男人没有几个不好赌的,就算不打牌,但也有赌性。赌性不一定就要在赌场才放射出来,对不确定事情的发展、对自己的前途和将来,都可以赌。人生就像一场赌局,人人都是赌徒。
刚才张志鹏每人发了个五千元的信封,正好可以拿来当赌本,既然是出来玩,总不能什么钱都花张志鹏的吧?既然连“肉钱”都给付了,这赌本再让人家提供,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肉钱有价,赌本无底。
“小赌怡情,三点前回去。”田宇豪见众人把目光投向自己,笑呵呵的说。
既然来了,就得共同进退,在下面,朱代东只听到最顶楼的声音很嘈杂,等走进去才发现,这里很大,人也很多,足有三四百人。张志鹏很够意思,给每人兑换了一万元的筹码,让大家分开玩。朱代东听到,张志鹏把田宇豪单独叫开,带着他去了最里面的贵宾房,而给田宇豪的筹码,也是其他人的五倍。
对于赌博,朱代东的兴趣并不大,因为没有挑战性。不管什么赌具,所发生出来的声音都是唯一的,在朱代东的神耳之下,他能听出每一张牌或是第一粒骰子的点数,这样的赌博还有何意义?没有赌性的赌博,少了那种刺激性和兴奋感,味同嚼蜡。
再说了,今天晚上本来就是一次危险之旅,朱代东要考虑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如何应付纪委的调查。这个赌场本就是非法的,在非法的赌场再玩非法的赌博,以后不好交代口阿。
朱代东不玩,不代表其他人不玩。何况还有县委书记起到了领头示范的作用,谁都没有顾忌。前一个小时,都有输有赢,赢了的还想多赢一点,输了的,想要扳本。可要想在赌场赢钱,又岂是那么容易的?朱代东一行人明显都是外地人,不会经常光顾这里,不存在放线长钓大鱼。
因此,两个小时之后,除了朱代东的一万筹码原封未动之外,其他人的都输得差不多了。特别是孟忠明,一开始他赢了近二万,但赌场是没有常胜将军的,没多久,不但二万元又输了出去,就连一开始的一万筹码赌本也输光。
先赢后输,这样的结果,他如何能接受得了?又去换了几千的筹码。但半个小时还没到,筹码又回到了赌场的怀抱。此时他身上已经没什么钱了,看到朱代东手里的一万筹码还没动,孟忠明提出来要借朱代东的筹码玩。
“孟大哥,手气不好就别玩了,我们是来玩的,不是来赌的。”朱代东微微笑着,提醒孟忠明。
“代东,你反正也不玩,就把筹码借给我嘛,等会赢了马上还给你。”孟忠明哀求道,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县武装部长,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赌徒。
朱代东只是笑笑,不再说话。孟忠明见状,只得悻悻离开。望着孟忠明的背影,朱代东轻轻叹了口气,他有心提醒孟忠明,可是对方却不领情,心里恐怕还会怨恨自己。唉,好人一向就是这么难做。
赌场从来就不乏放印子钱的,张志鹏暂时联系不上,孟忠明在里面转了一圈,贵宾房不是他这种普通赌徒能进得去的。无奈之下,孟忠明只好向赌场借了一万元,实给九千,明天归还的话,就只要还一万元。如果过个三五天,利滚利,马上就会翻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