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聚精会神, 仔细一看,才发现小鹿欢快舔着的是一袋子洒出来的盐。
任夏阳十分困惑:“不是说它吃蘑菇吗?怎么吃起盐来了?”
白志用悚然一惊,抱着小兰花喊:“它、它吃蘑菇?”
江冉闻言, 立马痛苦地捂住了脸。
一个人的毛病还没治好, 又多了一个要犯病的。
不过眼下总算是把事情弄清楚了。
队伍里需要携带的物资很多,每个人都分门别类地装了一些,比如傅柏带的是盐, 而白志用捎带的便是些常用的药草。
而小鹿先前成天围着傅柏打转, 也未必是对他多感兴趣, 不过是因为他天天背着盐袋,拿取放回时都会沾着味儿, 小鹿只是循着盐的气味舔舔而已。
好在傅柏的包里分着装了好几袋盐,如今洒了一袋也不怎么妨事, 大家便由着小鹿高高兴兴地把地上的盐给舔光了。
心满意足下,小鹿欢快地“哟哟”叫了几声, 然后高兴地围着大家跑了好几圈, 最后和每个人都轮番贴了贴蹭了蹭。
它不再只围着傅柏一个人打转了。
“这下你可不用再担心了。”
江冉一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小鹿分叉交错的鹿茸,一边对傅柏说:“它喜欢的只是盐而已。以后你要是想避开它, 随时可以喊人拿着盐帮你引开,或者你随意在外头撒一把盐,它就不会追着你跑了。”
傅柏朝着小鹿看了眼,好半晌才幽幽应了声“哦”。
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成了真, 可他怎么就不觉得高兴呢?
傅柏心里还堵得慌, 小鹿却已经欢腾地开始和江冉挨挨蹭蹭。
傅柏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情绪, 只没好气地偷偷用余光瞥了它一眼。
呵,见异思迁的小东西。
*
隔天早上,江冉还是很早就醒了。
趁着曾沛还在睡, 她又偷偷瞧了眼光脑屏幕,可惜火山口仍然保持着和前一天类似的状态,活跃有余,勃.发不足。
看来还是得再等一等。
心里记挂着火山口的情况,江冉时不时就得拿起光脑看一眼,可它好几天都没什么变化,哪里是在这一时半刻里就会发生巨大改变的。
江冉知道自己有些焦虑过头了,但躺在冰床上也睡不着,索性放下光脑向外走去。
刚走出雪屋,就见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
傅柏正单膝跪在小鹿面前,弯着腰给它重新包扎腿上的伤口。
小鹿瞧见江冉,高兴地哟了一声。
傅柏背对着江冉,看不见身后的情况,还以为那一声是对自己叫的,立即开始嘟嘟囔囔道:“算你还有点良心。我跟你说,这个营地里除了我以外你谁都不要轻易相信……他们那几个人啊,心地坏得要死,尤其是那个高高大大的傻憨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骗去煮汤喝。”
心地坏的要死的江冉:“……”
傅柏嘀嘀咕咕好一阵子,直到小鹿又连着叫了好几声,他才注意到小鹿的眼神并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后,傅柏浑身僵硬地慢慢转过头,一打眼就看到了江冉。
他故作镇定地朝她挥了挥手:“起这么早啊。”
“不早了,”江冉说,“再迟一点起来,我可就听不到那么精彩的独白了。”
傅柏:“……”
傅柏尴尬极了,脸色通红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冉看见他这副模样就来气,指指点点地说:“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背后说我两句也就算了,怎么还地图炮整个营地呢?许阳招你惹你了?”
傅柏的神色突然变得更尴尬了:“许……”
“说的就是许阳,”江冉没好气地说,“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是让人家知道了你在背后编排他,他得……”
“许总!”傅柏终于忍不住大声打断,“你怎么也这么早起来了呀!”
江冉说到一半的话哑在了嗓子里。
挂好笑容,转过身一瞧,许阳果然正面对着自己。
他的表情有一丝丝奇怪,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
现在轮到江冉和傅柏一起尴尬了。
她僵硬地打了个招呼:“许总,真巧啊。”
“嗯,”许阳往傅柏那儿看了眼,不出片刻又回转过来,琢磨了一下语言才开口,“我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处理,你不用太上心。”
“啊、没事没事,”江冉连连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许阳见她这么说,不由皱了皱眉。
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潜在性的雇佣关系下并不适合发展什么特殊友谊,还是保持当前纯洁的合作关系为好。
想到这里,许阳认真地对江冉说:“以后我们俩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