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漫长,也无须时时拘着礼,出了宫门,便唤朕三爷便是,行了,都上马车吧。”
说着,便领着云初往最大的那辆走去,而后又在奴才的搀扶下进了马车,丝毫未管身后其他人。
“不是给她备了马车吗,又何至于时时刻刻缠着皇上,这架势,若是不生个皇子,都对不起皇上的重视。”
四人便如此站在风中,看着承元帝与云初上了马车,没了身影,须臾后敏贵仪才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愤愤不平地上了马车
常才人一言不发地上了马车,帘子掀开时她的眼眸抬起,里头满是泪水,待进了马车才滴落。
车轮转圈伊始,一行人踏上了去邺城的路。
马车中,将大衣松下,那支本就有些摇摇欲坠的钗结束了它的使命,墨发铺散,一瞧便是急匆匆出门挽的。
“皇上也真是的,明知今日启程,昨夜臣妾都吩咐玉竹早些叫了,偏偏您给拦住了,害臣妾那么晚才起,只来得及匆匆随意弄一下,现下这里头就您与臣妾,臣妾也没有铜镜,怎么挽发?”
瞧着眼前小嘴叭叭叭的,承元帝也不计较,自孕期起,她便放肆了起来,伸手将墨发挽住,而后在她的抗议声中挽了个轻便的发髻,虽有些瑕疵,但还是让云初震惊了。
“皇上,居然会挽发?”
“嗯,朕从前看书中都说男子替女子挽发,是尊敬是爱慕,不过那时年幼,以为可以对母后用,便抓着身旁的书童,日日借着读书学,不过……说起来你还敢说朕,朕瞧你昨夜兴奋得睡不着,眼下的乌青一片片的,便没让叫,反正都是在马车里,作甚如此讲究。”
那未说出的话中有多少失意,云初听得出来,眼眸流转,反身扑倒他话中,略活泼倒:
“皇上这可就冤枉臣妾了,臣妾哪里是兴奋得说不着,明明是腹中孩子想见见外祖父母,所以在闹腾呢。”
小手牵引着大手,往尚不显怀的腹部抹去,沉默间,就好似三人在进行秘密交谈。
“罢了,朕是说不过你了,你这张巧嘴,愈发不饶人了,现下时辰尚早,你先歇着,朕已经命李茂,届时妥善安置,你与父母便可见面了。”
昨夜确实睡得晚,云初靠在沾染迦南香的怀中,沉沉睡去。
临近午时,车马停在了不算繁华的郊区,侍仆们给马儿喂着草,这一行路途长远,还得待它们好些才是。
“怎的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