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瞥到李太医一直蹙着的眉,他一直在困惑似的,云初有些不解,而后转头看向眸中尽是关怀的赵贵仪,轻声回道:
“许是今晨被扰醒,这儿又人多,所以格外觉得疲倦,无事,反正这儿再过一会儿就该散了。”
闻言,赵贵仪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回去后好生休息。
许久,一直替废后把脉的李太医终是收了手,朝承元帝行了一礼,带了些不确定说道:
“皇上,这……似乎是喜脉。”
李太医说完那话后,任谁都不敢相信,几年都未曾传出喜讯的赵氏,竟在此时说有喜,便是承元帝瞧着李太医的眸子里也寒凉许多。
“似乎是何意,是否是喜脉,你都诊不出?”
见承元帝似是怒了,李太医连忙跪下,颤着声道:
“回禀皇上,微臣不敢,只是母体身弱,喜脉有喜漂浮,臣不敢妄下决断,或许多请两位太医一同查看一下会好些。”
这殿中就有一位,黄太医只得照做,片刻后,也是回了一句差不多的话。
二位太医虽不是太医院的顶梁柱,也不可能连喜脉都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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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云初见承元帝垂眸,片刻后沉声吩咐:
“既如此,封赵氏为采女,赐居玉春馆,让徐太医与贺太医都替她诊断,务必对喜脉一事有确切答复。”
谁也不知,原本是贵妃的事,最后话头却落在了被废的赵皇后身上。
***
带着一身疲倦,云初在申时已过半回了印月阁。
“主子,怎的那么久才回?”
侧躺在软塌上,小憩了一会,睁眼便见玉竹,听她关怀的话,叹了声气。
她原本身子都不适,待在那疲倦一股股地袭来,里头人多,愈发闷的慌,后来李太医的话更是让她心中的烦闷翻了一番。
“还能因着甚,定然是有人要唱戏,戏没唱完如何散场。”
接过温水,云初喝过觉得好受多了,将回来时尚未来得及脱下的斗篷解开。
“对了,白露在回来之后如何?”
瞧着玉竹暖了暖手的动作,是要替她按捏,云初终是想起了白露。
“她自知心虚,但也还有些侥幸,回来路上一直不停说着今日只是见那衣裳好看,也未想到针工局的人竟出了那么大的纰漏,幸而发现的早,否则她十个脑袋也顶不住。”
白露服侍她也有些许时日,云初想着她战战兢兢却又忍不住在玉竹面前辩解的模样嗤笑一声。
“盯着她,就让她以为你信了这话,对了,查查那衣裳是何时进的印月阁。”
许是到了自己宫中,又或是方才小憩了一会,云初顿觉没那么疲倦,起身走向妆台,让玉竹给自己取下步摇,放下了发髻,沉重一日的头终是得以放松。
“这衣裳是赵贵仪的?倒是极衬主子,奴婢瞧着她倒是有几分真心对主子。”
木梳从发间穿过,有些舒缓,听着玉竹的话,云初睁开阖着的眼,想起临走时,被人搀着走的废后,看着她与赵贵仪的眼中有一刻呆滞,但具体说不清到底是何意,不过马上会恢复那般痴痴傻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