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们二人表情过于凝重,皇后顺着目光往外瞧,心中怒火更甚,大声道:
“本宫还是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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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印月阁掌灯。
昨夜的事,印月阁的奴仆们都还心有戚戚,走在廊上都要往后头看看有没有人,胆小者更甚,要拉着人一同才敢在夜里走。
“白露姐姐,等等我。”
白素原是出来烧水,但主子说不用,便只能出来了,寝殿距她们屋子有些远,现下又黑,所以她只能在外头等白露出来。
“白露姐姐,你不要不开心,主子经白芍一事,谨慎些是应当的,且玉竹姐姐和青枝姐姐,一个是主子从前的好友,一个是在御清苑就带着的,自是会信任些。”
白素虽年龄小些,但这许多天了,也知晓白露想被重用,奈何主子一直对她们俩不太亲近,今日午后,玉竹姐姐就回了内殿,白露自是不用再呆在内殿了。
今夜风大,月光被云遮着,只有些许光亮。
白露咬唇,而后笑笑,同白素一同回去了。
寝殿内,方才沐浴完的云初,发尾还有着水汽,将玉竹遣了出去,觑了眼埋头看书的承元帝,手上理着墨发。
今夜承元帝来的匆忙,她原以为白日里抓捕了赵相,今夜应当不会来了,谁知还在沐浴便听外头的人禀报说皇上来了。
吓得她只匆匆洗了下,便出来了。
哪怕昨夜今日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置气,不要使小性子,但到了这个时候,云初也不想主动过去寻他,便借着擦发的一直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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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眉微蹙,书也一直是那一页,云初垂眸,猜测今日审赵相应当不顺,所以承元帝才心不在焉。
昨夜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触碰时依旧有些疼,承元帝依旧在想着事,云初看了眼外头,已是漆黑一片,时辰不早了。
从妆台上拿出一瓶香膏,揭开盖子,香气便漫在殿内,清雅至极,云初取出一点,匀在面上颈脖上,而后细细涂抹开。
“见了朕也不来问安?”
许是香膏的香气将承元帝从思绪中唤起,又许是那边的灯暗了,男子低沉的声音终是响在内殿,在此刻,带了些暗哑。
“嫔妾见皇上看着书,入迷的很,还以为皇上是专门来瞧书的,便不打扰了。”
鲜少被女子这样刺的承元帝大概是觉得新鲜,也未计较,轻笑一声,往云初这边走去。
“有美在旁,自然就不看书了,这东西香的很,是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蹭着顺滑白皙的脸颊,轻柔却又急切。
“书中自有颜如玉,嫔妾哪有这颜如玉好看,这是嫔妾自制的香膏,取花汁制成。”
待最后一处涂抹好,云初揉了下手,右手的伤便显露出来,在白净软嫩上显得格外狰狞。
“你受伤了?朕昨夜问你怎的不说?可还疼?”
迟来的关怀,话语急切含有担忧与一丝不可查的自恼。
微凉的手被温热包裹,云初眨了下眼,卷翘的睫颤了下,须臾后抽出手,笑道:
“昨夜发生如此大事,嫔妾这伤也小,又何必惊扰您,无碍的,已经不疼了。”
手心的柔软被抽离,承元帝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但眸中印着女子娇柔的笑,终是把异样压了下去。
“那便好,昨夜乱,朕也未顾得上你,明日着太医给你看看,对了,朕封你为良媛,可高兴?”
大掌又将白嫩的手抓住,往床榻走去。
现下深秋了,塌下早已垫上厚厚的棉絮,坐上去软乎乎的,似有置于云端之感。
并蒂莲紧紧相贴,你只有我我中有你,云初看着在灯光下依旧柔和的床帐,莞尔,将另一只手搭上承元帝的手背,眸中含情,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