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顺婕妤拎着食盒从殿内走出,心莲忙跟了上来:
“奴婢多谢婕妤解救之恩。”
平静无波的眸中没有因为这句道谢有何涟漪,轻嗯了声,便上了轿撵。
轿撵经过内侍局,撵上从容不迫的女子嘴角勾起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
是夜,圆月高挂,十六的月亮较十五更加圆满些,皎皎光芒照耀大地,连宫门口的灯都不及月光亮堂。
承元帝踏月而来,入眼便是云初未挽发髻,一头乌发皆用发带轻束着,着绯红暮云纱广袖裙,在殿前等他的模样。
霎时,心下一动,步伐更快了些。
“在等朕?”
透着月光瞧见眼前若水的女子脸颊泛起粉红,承元帝抬手抚了抚黑发,静静地等着答复。
“回禀皇上,奴婢在等您。”
话音刚落,娇软的下巴便被粗粝的手挑起,掀起眼眸便见高大男子眼中的意味,一瞬,粉红遍布全身。
“你已是七品美人,不应当再以奴婢自称,重说。”
贝齿咬过朱唇,红与白的鲜明让承元帝觉得今夜似乎热了些。
“嫔妾在等皇上一起用膳。”
轻呵一声,承元帝便执起柔若无骨的手,走向已经布上好些菜色的八仙桌。
落座后,承元帝环视一片,在云初有些疑惑的眸中开口:
“还少了些东西。”
云初蹙眉,这些都是前世她观察下来承元帝喜欢的,应当不会少的,抬起含着水汽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承元帝。
“美人美景美食,此情此景如何能少的了美酒,上酒!”
月影缠绕,斑驳的树影此刻也好似依偎在一起取暖慰藉。
尘封的酒坛被打开,放置许多年的女儿红味道醇厚悠扬,可见是易醉人的。
云初眼睫微颤,上一世她也的确为了不被人灌醉练过酒量,但不管如何练,都会三杯就倒。
承元帝挥手让侍婢为他们俩满上,而后挥退了众人,殿内只余他们二人。
“朕知晓你现下还有些不习惯,便多留些时间让你习惯被人伺候。今夜朕高兴,你陪朕饮两杯。”
今夜高兴,便是为了她高兴,云初自然推脱不了,扬唇笑笑,而后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辛辣一路从喉咙到胃,云初皱了皱眉。
不待承元帝反应过来便又倒了第二杯,再次一饮而尽,此时云初脸颊上的红似朱砂一般妖冶。
止住素手欲再次倒酒的动作,承元帝失笑地看着有些不清楚的云初,嘴中念念有词:
“开心!高兴!喝酒!娘说大家闺秀不能喝酒,可娘现下不在我身边。”
承元帝唤来侍仆将晚膳撤下,将人打横抱起,行至内殿,欲放下床榻之时,怀中人扒在他颈脖的手未曾松开,嘴中仍说着醉话:
“娘,女儿今日出嫁了,他是个很好的人,虽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烛燃起,但他很好。”
承元帝一愣,对于他来说只是纳个妃妾,对于云初来说,便是将她一整个人都托付于他了,今日,确实算是出嫁,只是任何仪式都无,她还依旧对着“母亲”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烛火晃了一瞬,将人照的愈发艳丽可人,承元帝眸色重了些,闭了闭眼,向外头吩咐道:
“去拿两支红烛燃上,再打水进来给你们主子醒下酒。”
月度中天之时,云初借着玉竹的擦拭“醒了酒”
眼眸睁开,便见只着明黄色中衣的承元帝,发冠已松,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见云初清醒,承元帝将人搂入怀中,指着红烛道:
“你既嫁朕,断然不会委屈了你,红烛燃到天明,你与朕便算一体,朕在一日便护你一日!”
女子眸中盛满水汽,尽是爱意,承元帝心下一动,贴上红唇,极尽爱抚。
绯红与明黄落地,两烛明火相交,缠绵无法分离。
红烛燃了一夜,到天明时方才熄灭,清晨的柔光透过纱幔照到床上,承元帝察觉光似乎照到云初的眼眸抬手将床帐拉了拉。
顺着有些疲倦但是艳丽依旧的面容向下看去,颈脖间的红梅昭示着什么,承元帝凑近轻吻眼睫,眼瞧着时辰要到了,便起身。
“不必叫她,今日就不用向皇后请安了。”
玉竹看着年轻的君王昂首阔步的走了,眼中尽是纠结,进入殿内后看着醒着的云初有些惊讶,却还是将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
“姐姐,皇上说你今日可以不用请安,可这第一日总不好太招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你们猜,初初会不会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