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承元帝方才轻咳了声,而后唤起已经跪了有些时间的心莲。
“既是贵妃的心意,那便呈上来吧。”
立在一旁的心莲看着承元帝用下了豌豆黄方才松了口气,而后想到主子吩咐她说的话,又有些头痛,皇上此时有些烦心事,她若一个没说好,便是掉脑袋的事,但若这样回去,容贵妃震怒也非她能承受的住的。
“贵妃可还说了什么?”
承元帝自是知道容贵妃打的何等主意,也罢,他也不欲今晚去落梅居,便顺着容贵妃的台阶走是了。
“娘娘说今日是十六,应是月明千里,想着皇上近日忙于公务,又恰好两年前埋下的女儿红此时取出正是好滋味了,便欲亲自下厨做些小菜,与皇上赏月对饮”
食盒中摆放精致的糕点早没了刚出来的韵味,承元帝又扫了眼有些拘谨的心莲,将玉箸放下,整理衣袖时扫到玉箸,碎玉坠地的声响在本就寂静的殿内起伏。
一直不敢抬头的心莲此时更以为她说错话惹怒了皇上,连忙跪下。
立在一旁的李茂原打算收拾地上的碎片,被承元帝眼风一扫,顿时悟了。
“皇上,锦城水灾一事尚未完,您午后方传了参与治灾的大臣,夜里一起商讨治灾之策。”
李茂这话一出,心莲还有何不明白的,但总归知晓了皇上今夜哪都不会去,也好和主子交差。
“与贵妃说,等朕得空再去她宫里与她对饮。”
得了回话的心莲如释重负般,行了礼便快步离开了。
李茂唤了丁一进来,将碎了的玉箸收好。本来欲撤了心莲带来的糕点,却见承元帝直直的看着那食盒。
“皇上,您要是想吃,奴才...”
“李茂,那只受伤的猫儿怎么样了。”
到底是待在承元帝身旁许多年的,虽起初并未反应过来,后来也明白了是在问落梅居那伤了脚的云初。
“禀皇上,奴才已让福九将药送去了,她起初还以为是福九私自拿了药不接,听了是老奴让送去的到底还是接了,那药有奇效,想来明日就该好了。”
闻言,承元帝一直无甚波澜的眼眸泄了些笑意,他还是没看错人,李茂是他的贴身太监,送药一事自然只能是自己授意,若云初借送药攀附,他便会让人将她调离,可她竟是什么反应都无,倒让他觉得自己此举有些好笑。
“你去与皇后说,朕与众大臣商讨治灾之策,晚膳便不去她那用了,锦城水患之事要紧,朕今夜哪儿也不去。”
是何意,李茂懂,皇后也会知晓。
丁一跟着李茂出内殿时悄悄看了眼殿上的君王,向来在这殿内只批阅奏疏和习字阅书的皇上,竟呆愣了片刻。
“师傅,皇上何时养了猫呀,福九都知晓,我日日也是守在您身旁的,竟还不知。”
李茂转身看着这个跟着自己几年的徒弟丁一,伸手拍了他圆润的后脑勺,力道不大,却令人顿悟。
“皇上说养了便是养了,你我何须多言,做你的事去。”
作者有话要说:云·小猫·初:呵,今日的你只当我是猫,以后的我你想rua都rua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