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整个董卓的阵营,都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有大才。
曹舒丝毫不慌,这个好解释,她现在为了夺取贾诩的一句承诺,当真是使出浑身解数。
“可你现在已经实实在在地告诉了我,我们之间有很深的渊源,能让你亲自送饭,能让你用计争夺,能让你特意准备马车,现在还能让你因情深克制欲望,不正说明文和已经心甘情愿了吗?”
心甘情愿接受她,正好她还不是个赝品,正好贾诩猜出了她的身份。
目送秋波,眉间传情,女子柔媚中却泛着些许凌厉之色,美则美矣浑身带刺。
她跨坐的姿势到是特别方便自己逼问,两手拽紧贾诩胸前衣襟微抬头倾身上前,句句皆是质问。
反观贾诩自己,被曹舒问地一时哑口无言,没想到她竟观察的如此细致入微。
曹舒紧接着,立马又补上一句话道:“我忘了有什么关系,文和肯定不会忘,对吧!”
女子身上似乎有股莫名的吸引力,贾诩垂眸间,就对上一双通透纯澈的双眼,毫无保留坦诚以待,他怎么敢忘!
如此信任,贾诩当然欣喜不已,可他还是希望曹舒能多一点戒备之心。
只是说出来的话,贾诩当场就后悔了,“我只出毒计,必要时你也可能会是棋子。”
一根细长的指尖,压在他唇边,后面想要解释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事后久过经年的辩白,在重逢时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贾诩隐约能感觉到,唇上的指尖有些颤抖,她在害怕吗?
耳中听到某个词,突然被无限放大,曹舒眼前瞬间恍惚了起来,似乎脑海中又闪过不少画面,同样的话不同时间段,皆出自一人之口。
不想被他当棋子,她就该学会自己解决问题,可是学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最后终究没能逃过一场毒计迫害。
她一人是死,一城百姓也是死,若能用最小牺牲,换取其他所有人的利益,算不算死得其所?
晃了晃有些晕晕乎乎的脑袋,曹舒这才察觉声音有些哽咽,“这话你好像以前也说过,不敢奢求太多,我只要十年。”
可当她再抬头时,却被一言不发的贾诩盯地有些头皮发麻,正要伸手摸摸脸上是不是有啥脏东西时,那人却快了她一步,抹了抹眼角挂着的泪花。
曹舒却忽然想起贾诩才不喜欢见人哭时,赶忙自己伸手胡乱地擦了两下。
“对……”不起。
贾诩没来得及说完的话,没来得及伸出去安抚的手,都通通被一人急促的解释所打断。
曹舒神色特别慌慌张张,“对不起,刚想起文和很厌恶哭声,我也没想到有些事情还能记起来。”
最该说这句话的人,明明是他自己,却有人比他先道歉。
贾诩本来就因曹舒这次表现的冷静和成熟,而揪成一团乱麻的心,再次被人猛然打上一记重拳。
只因他知道,曹舒为何会转变成这样。
贾诩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什么对她成长最重要,从不后悔,却非常心疼。
但有一事不平,嬄眸的死,在掌控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他养了多年的小兔子,混成个白皮黑心不说,还混成个刺猬,想顺毛吗?能扎你满手血迹的那种。
“诩虽圈一处庇护之地,却只在我身边起作用,时限是你的一辈子。”
曹舒没觉得意外,她也只是因为打算跟贾诩谈一笔交易,才会选择留下,两人之间仅剩利益在维持着尴尬的关系。
不见欢喜之色,曹舒一脸淡漠,心中在快速地分析着利弊,“谢谢,做为交换你想得到什么?”
“没有。”
“利益才能长久,这是你告诉我的话。”
再次被扎心的贾诩,脸色难看极了,现在回忆中的人只有他,“那便,你在的一日就泡一杯茶。”
不同茶水,不同人泡出来后,味道都差别甚远,而出自贾诩自己之手的养生茶,就越喝越苦,涩中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