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敢脱离出去,就得承受代价。

“奉孝不喝,只能她替你先死了,毕竟郭家不缺不学无术的子弟顶替罪名,宦官又正受打压,洛阳的人还能管到颍川来?”

曹舒多次告诫不要服用五石散,可他终究再次辜负了信任。

今此一碗五石散,了却多少意难平。

苟延残喘什么的,郭嘉已不带半点畏惧,还有什么能成为把柄。

见到郭嘉真的一饮而尽后,屋内只余留一声叹息,房门被再次打开后又关上。

只因当时太年少,终究什么都反抗不了……

如今才懂的喜欢,他只恨太迟。

利用是真的,不希望她出事,而自己抗下一切,也是真的。

不知现在他有没有那个资格,说喜欢了……

‘叮,郭嘉好感+10进度已达成80%。’

曹舒已经在床榻上呆了好些天了,百无聊赖下却听到了系统的提示。

心中稍感奇怪,不是说好这个好感度不会再涨,如今的情况以她的猜测,只表明郭嘉那边一定出了很大的事情。

但她这边的情况,荀家两叔侄在知道,戏志才居然是这事始作俑者时,被两人好一顿训斥。

望着荀攸又端了个药碗进来,却只是再次递到荀彧手中。

似乎是怕她嫌弃,自己就默默蹲到一旁,但时不时会往这边瞟上一眼。

整个人简直毫无存在感,不争不抢地只守在附近。

“公达,怎么还没回洛阳?”

荀攸很是诧异般抬起了头,确定曹舒是在跟他说话后,有一瞬间的欣喜又回归到呆愣中,这个问题是想赶他走吗?

迟疑了半会后答道:“这,快了吧!”

屋内好似根本没有他的容身之处,径直越过荀彧,走了出去。

曹舒还望着荀攸离开的方向,荀彧不得不出言提醒下,屋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咳!喝药吧!”

“哦!”曹舒伸手就要将药碗端过来,却遭到荀彧的拒绝。

“肩上的伤还没好。”

“可,可是,太苦了。”

喂药什么的,曹舒真的很不习惯,所以嫌弃太苦,只是掩盖自己不想同人亲近。

然而知道曹舒那点别扭的荀彧,也没直接点破,“右手。”

不明所以的将手伸出,却被其捉住后握到药碗上,同时荀彧的手正好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曹舒有点点懵逼,这还让她怎么喝啊!

只得抬起满是问号的脑袋,歪了歪疑惑地看着荀彧。

然而她只感觉到手背上的手,在微微收紧,曹舒不适之下有些颤抖,如若不是荀彧抓地太紧,可能汤药已经倾洒了出来。

“你……”

荀彧故意松开的空挡,好似已经完全预料到,曹舒会把手缩回去。

同时正好伸出另一只手,稳稳地将药碗接住,顺带不忘舀上一勺,递到曹舒嘴边。

这一系列的曹舒,硬是把她给看懵逼了。

“手都抖成这样,为何还要逞强?”

在曹舒目瞪口呆之下,荀彧将空碗放到一旁,并拿过锦帕擦了擦她的嘴角,看起来到是特别自然。

只要忽略掉已经红透的耳尖,不敢相望还逼着自己照顾人,似乎挺像那么一回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曹舒往床内又挪了挪,却隐约听到耳边传来荀彧浅笑声。

‘叮!荀彧好感+20进度达成80%。’

‘这荀彧看着有点点闷骚,宿主都不问问戏志才去哪了吗?’

曹舒在醒来后几日里,发现荀彧和戏志才,都很忙的样子,就猜到郭嘉那边肯定出了事。

‘在郭嘉那吧!现在需要尽快刷满荀彧的好感度,后直接达成荀攸的结局,才好救他。’

曹舒已经铁了心,不想再欠郭嘉任何人情。

郭嘉最近躲着她不相见也挺好,刷完荀彧的好感后,就可直接走结局了。

见着荀彧又要离开,曹舒也赶忙起身,她已经躺了好些天。

“伤还没好,就别乱动。”

“那日的事情,郭家可有为难你们,荀家同他们向来不和。”

打算起身的曹舒,再次被荀彧摁住肩膀,推回了床榻上。

只需一抬头,就能发现曹舒一脸的担忧,荀彧缓声安慰道:“世家之间少不了争斗,两家的矛盾也非一时能促就。”

他同荀攸近几日确实很忙,不过是从郭嘉身上发现,很多时候的事情,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听凭别人的安排。

在荀家这辈的子弟中,族长就是从他们当中选出,其中荀彧尤为被人看重。

是否当他有权力左右自己时,曹舒或许能多停留上一会。

荀彧一开始是能感觉到,曹舒曾对他另眼相看,只是因叔父荀爽,最后这门亲事没能结成。

甚至定下永不同宦官有任何瓜葛的誓约,似乎就是为了断掉他们的念想。

“但你们最近这么忙。”

曹舒可不信,这其中没有她的关联。

早在定下计策时,她就不希望这事过多去麻烦他们,不然走就答应了戏志才。

“别想太多,颍川各大家族间的事情,没有你还会冒出其他问题,先不讨论这个,阿初的病是怎么回事?”

荀彧又从荀攸那了解过,曹舒病情比之郭嘉,好像更加严重。

尤其荀攸似乎还同过来治病的大夫,特地隐瞒了什么事情,荀彧不敢妄加猜测。

“只是伤寒,没,没事。”

能不能熬过寒冬,曹舒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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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直接告诉他,自己将时日无多,以世家子弟的习性,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任何能够帮到他们的地方了。

曹舒眼神游离,让荀彧实在没法相信她。

不过既然这些人都不说,却更加让他恐慌。

两人没再说上什么话,荀彧这次却急急忙忙打算向曹舒告辞。

有时总缺根筋的曹舒,一时未能发现异样,“既然还有要事,不必每日都来。”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后,曹舒还往外探头瞅了几眼,直到彻底确定荀彧已经离开。

曹舒现在的身体,本就不肯重负,这次又受到刀伤,时间真的所剩无几了。

这才刚走出房门,鼻尖微微嗅了嗅,曹舒隐约闻到特别浓厚的酒香味。

酒香?论起爱喝酒,目前她身边应该只有两人,不过也从没见过他们喝酒啊!

以至于曹舒都快忘了这事,追寻着酒香味,一路找了过去。

后院内的石桌下,只见一人懒懒散散蹲坐于地,手中抱着酒葫芦,微眯着双眼休憩,如非是不是小饮上几口,曹舒都快以为那人是不是睡着了。

空中还飘荡着点点银白色的雪花,呼出的白气,也更加映衬着那人身上衣物的单薄。

胸前敞开的衣襟呈深v型,甚至是都拉低到了腰间,这种时候可别跟她扯什么放荡不羁。

系统:‘宿主在史书所了解到的那人,似乎越来越像了!’

“奉孝,奉孝!”

在郭嘉面前蹲下身后,曹舒就想给他把脉,只是这次有人比她还先缩回了手,“你……”

曹舒刚要将身上的披风取下,却被郭嘉摁住了手。

手心中温热的触感,可比她不知暖和多少倍,然他们明明是呆在冰天雪地之中,郭嘉却面色红润,感觉不到半点寒症的迹象。

还在愣神中,之前解开的披风,被郭嘉再次系紧。

“外面太冷,为何出来了,文若怎会这么忙都看着你。”

语气里还挺埋怨荀彧不知分寸,正说着就要将曹舒拉回屋内。

“没关系,你为何呆在外面?”

这根本不像是郭嘉的作风,哪次不是上赶着往屋内跑,况且曹舒从那日一别后,直到几日才碰上他。

郭嘉目光有些游离,根本就不敢多看曹舒几眼。

愣神了好半会后,嘴里才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嘉,可能是屋内太热了吧!”

“热?”怎么可能?

曹舒根本不信,在打量郭嘉同时,一眼便瞟到他腰侧的酒葫芦。

“这酒……”

还没把话说完,郭嘉好似做贼心虚般,取下酒葫芦藏到身后。

甚至还不忘转移曹舒的注意力,“阿初不是说嘉体虚,冬日喝点小酒,也能暖和一些,怎么这点也要管?”

曹舒一时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想法,总觉得郭嘉在混淆视听。

“只有些奇怪,之前都没见过志才和奉孝喝酒,今日为何?”

“嘉同志才以前都喝酒,只是阿初未曾见过罢了,不过你若是想管大可嫁进来,别说是酒家中一切你都可以管。”

吃他的东西,用他的钱财,甚至还可随便动手动脚。

曹舒没动,却被郭嘉拉进了怀中,并俯下身同她对望,眼中只有你我。

也是因如此近的距离下,感受到郭嘉身上温热气息,她并没第一时间把人推开,狐疑地抬头看了眼依旧一脸嬉笑的郭嘉。

凑近鼻子闻了闻,他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

“奉孝是不是服用了五石散,万不可多用,后面就戒不掉了,拿来!”

郭嘉伸手刮了刮曹舒的鼻子,“阿初嗅觉很灵敏啊!看来嘉下次得注意点了。”

随后又将身上早就准备好的纸包,放到曹舒手中。

眼前人过于乖巧,曹舒心中的疑惑,反而更甚了些,但因不喜同人太过接近,伸到一半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而时刻注意她的郭嘉,这时也微微松了口气,五石散吸食后会成瘾,他把那些都兑到酒水中。

并不是他爱喝酒,只是有些东西戒不掉,曹舒身上的伤,郭嘉自责了很长的时间。

如曹舒所言,最后的信任都消失殆尽,本来千叮万嘱不可服用五石散,没想到最后是因她而起,这种打击一人承受就好。

可惜郭嘉并不知道,所有一切皆在曹舒掌控中,她早已想到办法去救郭嘉。

两人之间心思各异,一时间看去有片刻的沉默。

却被一道呼唤声打破了这份静谧,“奉孝,怎么在这?”

戏志才正要来找曹舒,却没在屋内见到她,不曾想郭嘉居然也在这。

只是郭嘉今日,好像没什么想要呆下去的兴致,“你们先聊,嘉府内还有些事情,今日就先告辞了。”

“好!”曹舒也没挽留,她还急着去向戏志才求证。

转身询问戏志才道:“你和奉孝以前都喜欢喝酒吗?”

“喝酒?”戏志才望了眼郭嘉离去的方向,猜到些事情。

郭嘉这份人情,他可不希望曹舒接受,不喜欢的时候,就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那以后呢?

曹舒,可还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现在还未出仕,还未一较高下,还未找到那位明主,怎么能留下这么多的遗憾。

这次戏志才是打算站在她这边,一定要救郭嘉,不过不是很清楚曹舒这边会牺牲什么?

“不常喝,奉孝对酒可挑剔了,至少未曾像现在这样,天天抱着个酒葫芦。”

“他身上可能还藏有五石散。”

戏志才几乎是立马笃定道:“那必然是混进了酒水中。”

曹舒慢慢回忆着,刚才郭嘉一些奇怪的举动,之前当她提到酒葫芦时,总会被他敷衍过去。

丝毫没有犹豫,曹舒下了个很大的决定,“下次我陪他喝!”

“为什么?”戏志才完全一脸的不可置信。

“听人说志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你从不好奇,我为何要穿梭在不同的地方,拉拢不同的人吗?”

这个问题,戏志才到也没避讳回答,“好奇过,但在下不是奉孝,没有追问到底的习惯,好比算卦皆点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