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聂永墨皱眉。
昨日聂永墨在外玩乐,整夜未归,当日出门时幕僚来问,他扔下句回来再说就走了。
今天人刚回府中,孙先生就带了孟昕来议事,说得兴起,哪还记得别的。
聂永墨偏头想想,才记起自己好像是有说过要接见周先生。
如今铜铁矿是大事,其他都要摆在后头。
本想摆手赶这人出去,可又想到刚刚孟昕夸赞自己礼遇下属,手抬起又放下了。
“行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吧。”
使人端了茶水上来,让孟昕跟孙先生到一旁小厅休息,聂永墨摆手问道。
周先生早知聂永墨脾气不好,诚惶诚恐上前行礼。
为了节省时间,不让聂永墨再觉心烦,周先生尽量将事情简短叙述,只抓重点来讲。
聂永墨开始还有些不耐,听到后头,面色古怪起来。
“哦?他这半月四肢旧疾犯了,不仅坐在轮椅上无法行走,连饭都要人喂进嘴里?这就是你说的大破绽?”聂永墨问。
“对,现在是绝佳机会!若二皇子有心,可趁他无力招架,取兵直攻。”周先生眉飞色舞。
“你是不是傻?”
聂永墨一巴掌拍到桌上,“他起不来身,手下兵卫也起不来?他养的那些数千私兵,也都犯了腿疾,全残了?!”
周先生被骂得头也抬不起,等聂永墨口水喷够了,才小声说:“私兵时有暴动,一半老兵也有些压不住刚招揽不久的新兵。若能找到缺口,从内部攻破,必可不战而败。真正出手应对的,只有大皇子身边数十兵卫而已。”
“那都是精兵,装备齐全!”
聂永墨烦躁不已,“我有精兵,坏在枪械配不齐。武器厂那边倒是问过,就算有现成的给我,也得拿铜铁原材去换。这个搞不定,别说杀人,杀只肉食猪都难。”
这话是夸张了,虽然枪械没有配齐,护身短剑却是人手一把。
只是对上聂城身边精兵,一个使枪一个挥剑,那不是玩一样吗?
送上门叫人打杀,简直自取其辱。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弄齐枪械。”周先生分析。
“我不知道?我这不正议着呢!全叫你给搅了,浪费时间。”
周先生又忍了一顿喝骂,等聂永墨累了才接着说:“大皇子占据坑区半年时间,一直都勤于招收私兵,储备人材,日日都在与身边心腹研究地底发展,做好了坚守数十年甚至百年的打算。”
“按他推论,上城是该被放弃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被异兽与毒雾逼迫,进入地底安居。他抢占了这个先机,对您来说,是极大的威胁。”
“那又怎样!”聂永墨极不耐烦。
“他勤政至今日,终因旧疾病倒,最近又引入各势力私兵太多,手下人压制不服,乱成一团。有句话叫趁他病要他命,若是失了这个机会,再想找到这样好的进攻时机,怕是难了。”周先生苦口婆心地劝说。
孙先生与孟昕一直坐在旁边小厅休息。
听到这句话,孙先生起身掀了帘子,站到聂永墨身边,“周先生说得在理,哪怕是枪械不齐,也不能错失这个良机。”
“那怎么办?”聂永墨对孙先生最是信服,皱眉发问。
“就照周先生所说,自新一批招揽进地底的私兵入手,不费一刀一枪,先从内部搅动其根基。枪械的事继续跟进,坑区那边就交于周先生,他既提出这个方案,肯定有应对之策。”
“不错,下面有我的人手!”周先生压住兴奋,接住孙先生这份信任。
孟昕握紧茶杯,端起抿了一口。
这些话,阻拦不住地钻进耳中,想不听也不行。
聂城的状况,坏到这种地步了吗?
内有蛀虫,外有敌军,若是继续放任,被人连根挑起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