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这话属实,冯先恒又把孟昕昨日交给卖花人的纸条取出。
“报名?这又是搞的什么鬼。”
杨随侍探头看了一眼,小声说:“昨天范小姐带了个孩子回来,十来岁模样,说是刚上族谱的弟弟。应该是范先生孙儿?”
聂城将纸条攥成一团,“别的我不管,我要见人。”
冯先恒看聂城看向自己,心中暗暗叫苦。
“这件事,我实在是不知情。丽珍也不是早有预谋要帮助范小姐脱逃,真是正撞上,被强行留下的。”
孟昕递来的那张纸条,也写得很明白。
因为被禁足,又必须上鉴钟台,才有离开之举。
冯小姐恰巧上门,便行了无礼之事,以她作替。
她事情告知冯先生,希望能明日再去寻人,帮她这一手,日后必有厚酬。
纸条写得很隐晦,所谓厚酬,大概说的是他们先前商量过,老实在外呆上两年的事。
提醒冯先恒照光节那日,需要他帮忙上鉴钟台的话,是通过司机转诉的。
想来也考虑了万一聂城登门寻人,冯先恒可能会受不住压力,暴露留言。
“单靠她一人,能上得了鉴钟台?”
聂城想了想,“她让你今日再去,你竟老实等了一夜?若说这里头没什么协议,我可不信。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约定,会暗中帮手吧?”
“绝无此事。”冯先恒斩钉截铁。
聂城并不信冯先恒所说,这只老狐狸,根本听不出哪句话是真哪句是假。
孟昕也是一样,最会玩声东击的花样。
“进去看看。”聂城靠上椅背,“别弄乱东西,叫冯先生有状往宫里告。”
“是。”
杨随侍领命下车,唤来二班四名队长,向冯家宅院方向指了指。
由不得冯先恒说话,二班分为四个小队,自前院分头进入府内。
兵士提枪闯入,只认路不认人,将立在门前的一群男女撞得东躲西窜。
冯先恒面色难看,只来得及向身边人叮嘱几句,让他们赶紧进去看好库房东西。
聂城一直没有下车,闭目养神,坐等消息。
半小时不到,四队归位。
得到的结果,并不令人满意。
“这里找不到,那就城中搜。还有出城关卡,也别漏了。”聂城沉着脸说。
杨随侍提议,“不如让治安处的人去办?以照光节前夕安全巡查的名义?”
“嗯。每栋房子,每个角落,都要搜干净。”
离开时,聂城留下句话,“如果照光节她出来,找上门,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冯先恒疲惫点头,“知道,我会第一时间上报,再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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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姐会我在府内住上几日,什么时候孟昕回了,两人再换换吧。”
铁车绝尘而去,冯先恒深吸口气,发现腮帮子酸疼。
摸了一把,才知道是忍狠了,牙咬的。
“大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他在找什么人呢?为什么扣了丽珍不放?”
“別是又得罪皇室了吧?咱们冯家可再经不起风浪了!”
一群刚刚被枪顶着屁也不放的冯家人围上来,吵得冯先恒头壳发胀。
“行了,都滚回去!这事我自我分寸。”
冯先恒将这些人骂走,气得几乎站立不稳,全靠身旁随侍撑住才没出丑。
治安处的照光节前夕安全巡查,搞得轰轰烈烈,连皇室都惊动了。
只要住在城中,每家每户都逃不过检查。
一时间城中风言风语,都在传有异兽入夜闯入城内,不知躲在谁家床下。
治安处为了居民安全,才这样大费周章搜寻。
也有人传大皇子遇险,刺客就藏匿在城中,谁若窝藏,人头不保。
一时间治安队上门,恨不得连柜门都打开,自证清白。
这场热闹,终于因为照光节的正式来临,彻底告一段落。
照光节前日,治安处结束最后一轮搜查,终于宣告安全巡查结束。
第二天,照光节开启。
所有人都在家中换上新衣,用过丰盛早餐,等待着六点宵禁一过,就赶往大广场占个好位置。
城郊的进出关卡,最早得要六点半才开放。
城外居住在自家属地的一些贵族以及他们的劳工,也都会在六点准时向城中出发。
钟声敲响,街面上很快出现行人。
在这种日子里,所有人都穿着新衣,戴上最拿得出手的饰物,哪怕最节俭的平民,也从箱底拿出套鲜亮衣物套在身上。
因为不许行车,大家向着广场步行,一眼望去几乎很难分出贵族与平民的区别。
“小姐!后面有车。”
小回抹了把汗,回头使劲招手。
孟昕抬头,远远就看到有辆合车顺着草场旁的主道向城中方向行驶,车上已坐了许多人,只剩几个位置的样子。
主道上还有许多劳工跟他们一样在步行,身上斜挎着包裹,手里牵着孩子。
虽然是赶了很远的路,但他们脸上都没什么疲累,擦肩而过时,还能听到中气十足地议论,在赌今年照光节会出几个血脉强者。
“我们坐合车吗?”
小回倒是不累,只是孟昕走得慢,想着坐车是不是要好些。
孟昕点头,“坐吧,能早点就早点。”
这两天在矿洞里,不是吃就是睡,小回白日还能出去猎些东西回来解馋,她算是彻底躺懒了,出来走了没多久,就觉得虚。
等合车过来,位置又少了两个,他们交了钱坐上去,就差不多满员了。
因为孟昕还穿着冯丽珍的衣服,虽然贵重首饰太扎眼都取了,但衣料华贵,还学贵族小姐戴了面围,和坐在合车里这些普通劳工相比,实在是太过扎眼。
“真是好料子,为了今日的照光节,下血本了啊。”一个年纪大的女人自来熟地伸手捏了把料子,感叹手感之余,又冲旁边人挤眉弄眼。
“一年就这一次,要是能被相看中,那可不是运气?就是咱们做工的,说不好也能撞撞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