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无关。”
聂城缓过这一阵,睁眼看到孟昕这低头小心模样,唇角微扬。
“你过来。”
孟昕一怔,“我吗?”
“嗯,我手软,没办法拿针管,你替我取一下药。”
孟昕赶紧凑到聂城身边,先是看了看他脸色,再才记起来药箱开着。
迅速扫了一眼,里面针剂排得满满地,下面压着粉剂与水剂,像是一个货品剂全的药铺。
身体坏成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养了这么大的。
看他手垂在一旁,指尖都刮到地尘泥了,也累得没力气收一收。
在取针之前,孟昕先拉起聂城衣袖,把手抬起来放到腿上。
看指尖有泥,又取了刚刚他掩了口鼻的帕子仔细清理。
“这样就好了,干干净净。”她扬脸微笑。
这一看,也撞进他笑眼中。
都病了,也不知道乐什么。
“用在这里。”
他另一只手还些微有点力气,轻扯衣扣,将颈间一片雪色混着青紫红痕都展露出来。
身材看着瘦弱,微露的胸膛也有肌块隐现,因体虚皮肤上有些湿意,在灯下闪着光泽。
玉竹般的手指轻点颈窝,“直接送进去,不用管深浅,针推到底再拔.出来。”
“好。”
孟昕挪开目光,手在药箱内微微一拂,找到一支绿色针剂取出。
“那我用了。”
聂城微微眯眼,看看了这只针剂,又望向她。
“嗯。”
杨随侍偏头,不敢去看。
聂城用针时,从不在人前,这是多年来默认的规矩。
儿时祝医老替他用针那是没有办法,等到能自己动手时,除非是躺在床上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不然这种事从不劳驾旁人。
今天,却是让一个姑娘替他来做这件事。
这界限,已模糊不清了。
针剂入体,没一会儿聂城就睡沉了。
“没事的,本来用了药就最好睡一觉,这样效力才能最大化。”看孟昕担心,杨随侍解释。
怎么说聂城也目前的衣食父母,身体关乎工作,工作好坏又体现到她的那份分成上。
这样一想,替他操心也正常。
“我是想,这药力是不是太猛了点?对身体不会有伤害吧?”孟昕又问。
“祝医老的药,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聂城平时用什么针药,都是根据情况按需来用,杨随侍不懂这些,只能这样含糊地答。
担心聂城就这样睡在地上会凉到,孟昕让杨随侍取了外套给他盖上。
其实空间还存了几匹布,只可惜不能拿出来,不然全盖上是最保险的了。
聂城这一觉,睡得还算香甜。
醒来时,第一眼就看到杨随侍缩在壁角,双臂环着脑袋一动不动。
感觉左肩有些重,难以挪动,聂城先是动动酸胀手腕,然后才偏头试着做些更大的动作。
只是才略动一下,就停住了。
孟昕偏头靠着他,仰面睡了。
小嘴微张,露出雪白牙齿,嘴边还有一点晶亮。
聂城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