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自知与对能力的渴望,使她日夜难眠。
有一天聂修回来,说母亲因触犯国家法令,被惩戒了。
那时他年纪尚小,并无能力追究缘由,到后面长大了,再想去查也找不出昔日被掩下的线索。
后来聂修有次醉酒无意说漏,虽话语支离破碎,聂城还是将事件拼凑了出来。
似乎是母亲纠缠他要去看仿镜制作,因这事违规被聂修拒绝,母亲竟偷盗了他的通行令带了名随侍去闯融炼场。
通行令一人一令,验出不是本人自然不许入内,当下就起了冲突。
随侍为护主动刀兵见血,偏偏守场是借用的皇家兵卫,岂容侵犯。
那时聂修势力未成,还受家族压制,一个坑底带上来的贱民女人,触了法令杀便杀了,竟是问都没问过他。
仅八岁的聂城被聂修紧紧抓住纤瘦臂膀,疼得几乎裂开。
那个男人一双血红眼睛盯住他,问:“既是贱民,那一生都是!还翻什么案!想什么血脉?!你也一样!别学你那低贱母亲做痴心梦,会死的!”
后来长大了,聂城才知道聂修是唬他。
纵使体内流有那女人一半血液,只要他姓聂,便能光明正大踏上母亲想疯了的鉴钟台。
聂修对女人有情,护他护得紧。
二夫人手下势力都没法撬动身边层层防护,这么多年只能在背后传递流言搞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在他血脉不纯这点破绽上拼命做文章。
聂修继位后,荣丽防聂城有如防贼,为了亲生儿子二皇子三皇子称谓,几乎是日夜难眠。
以前担心聂修将家业传给聂城,但荣家也不是无人,纵使聂城拿去了,也能想办法一点点夺回。
可若是皇位呢?
聂修最宠爱的大皇子,哪怕身世有瑕疵,按规矩也是第一顺位继任者,这个没人能够改变。
唯一能撬动的,就是体弱难支这一点。
最好是聂永墨聂永荣两人能在鉴钟台上一展实力,彻底把聂城压下去。
拥有血脉能力的皇者,难道不比病弱无用的大皇子更应继承宝位?谁都会认这个道理!
聂城知道荣丽打的什么主意,但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些。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什么父亲的庇护,母亲的疼爱,都是虚无的东西。
想要站得稳立得正,想要旁人真心拜服。
只有自身握有强大钱权才能达成。
血脉之力他要,财权也在慢慢累积,等腐蚀了一众王公贵族,让他们离了自己便不得活。
如今这皇位算得上什么?
谁稀罕?
聂城抬手,轻轻搓磨着手中一小块原矿。
这块原矿被摸得太久,已圆了棱角,很像他。
目光向远,越过风林,越过高耸贵族属地的钟楼与建筑,定在某个虚无之处。
那是他的新矿场,是又一波财富聚拢的地方。
总有一天,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再阻止。
他愿意带某人站上某个地方,也不会有强权站出来,说触犯了国家法则。
那时,他就是法则。
“尿了!”
耳边一声惊呼,女孩瞪着眼看过来,“你的棉帕呢?赶紧拿出来!”
聂城怔了怔,下意识抽出口袋棉帕递了过去。
“干嘛在这里?还好没弄脏我衣服。”
清理好猫眼兽,孟昕作势要打,看它缩脖子才收手嘀咕。
帕子倒是弄脏了,孟昕看看聂城,见他皱眉望来,满脸不喜,回了一句,“反正这种东西你多得是,别抠门。”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一滴也没有了,我能写出来就三更,写不出就二更,以后也是这样……能发我尽量发,反正保底是二更
另: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