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难得有这样的清静和视野,虽然只能在外围观赏,孟昕还是打起精神,盯住远处鉴钟。

这个位置,实在是选得好。

鉴钟正对方这个方向,镜面明晃晃地,似乎能看到些微暗涌,但整体来说它是平静的,就像一汪碧波微漾的清澈湖水。

“那上面的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看了许久,孟昕发问。

“据说觉醒极强血脉能力,或者能力独特,那数字会变作金色,发出光华。”

聂城说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孟昕听得很没意思。

“那你见过能引动这异象的人吗?”

聂城摇头,“没有,我们这一代,还没出过这样的人。”

“要是能再近点就好了,或许能从数字变幻中,猜出一些规律?”孟昕踮脚。

这里已算离得近的,但数字时明时暗,跳动也不太规律,有时定住几秒,有时又连续变幻,实在很难看清和记忆规律。

“嗯。”聂城不置可否。

“鉴钟什么时候立在这里?上城初起的时候就在吗?对了,引动血脉的能力者,是不是每年都在逐步减少?除了引动血脉能力之外,它还有没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妙用?”

孟昕是很想问有没有空间转移的功能,但又不好太直白。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聂城终于从鉴钟上移开视线。

眼神清透,像面明镜一样,似乎能将人心思都照出来。

孟昕下意识想挪开视线,但又觉得显得心虚,于是大胆迎上,“来都来了,好奇不行吗?”

“其他人会说,我想上去照照,或者说平民也能试出血脉。他们都这样说,你为什么问的不同?”

“人和人的想法怎么能一样?而且,我是坑底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站上去。”

话虽这么说,的情绪却并不像话中那样低沉。

她看鉴钟时,双唇轻抿,有势在必得之意。

坑底人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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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也是。

聂城不语,再次看鉴钟。

她实在与母亲相像,不在长相,不在性格,也不在今日花园中那一袭式样相仿的白色长裙。

相同的只有低微身份和对那不可捉摸能力的极致渴求。

这种相似,使从未见过面的两个人,在某种感觉里,奇妙地对上了号。

画像中的母亲,恬淡纯净,带着聂修对她最深层的期望,描绘成了那副模样。

但其实她不是的。

母亲看似温顺,实则暗含野心,从不肯承认自己贱民身份。

破家贵族后代,被忠仆送进教城苟活一命,她活着的意义,并不在活着二字。

于是她主动接近父亲,拼尽全力脱离坑底,进到上城生活。

小时候,母亲偷偷与他讲过身世,说她并不低贱,也让儿子不要看轻自己。

母亲一族曾出过血脉强者,还不止一位。

最厉害的能力者有极强的探矿本领,仅比母亲大三岁。

因家族势弱不敢张扬,自鉴钟台下来并未将能力做出填报,所以上不了皇家记录实册。

没有实册保护,后又有求财叛徒泄露消息。

怀壁其罪,空有能力却无法保全自身的人,只会引来豺狼觊觎。

于是家破了,只剩了她一个。

母亲最大执念,就是站上鉴钟台。

她曾经也有机会,只是那时年岁小,后来年纪长到可以报名排期时,已沦为贱民在坑底数年。

其实她知道,跟了聂修不可能恢复身份,甚至也不可能通过私下买卖,换得这样一种资格。

变做另一个人,不能顶着家族姓氏,拥有了能力又如何,她再也回不去贵族小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