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鉴镜那样?
胡思乱想了一阵,孟昕起身离开。
回到私库的时间比想象中的早,过了好一会儿大猛才回来,见孟昕已经坐在厅内,显得很满意。
第二天孟昕留守,其他三人四散而去,一样是很快就回了。
大家都惜命,这次上来采购迅速又高效,下去时因为体内药效浓厚,身体不适也恢复比以前要快。
孟昕依旧是照着其他人活动时间来调整自己出门时间。
跟石传交接完货物,又去田里做了两天活,加上在车上收集到的菜叶,又一轮腌菜进入了制作期。
去到十九层,李清接过孟昕带来的小半坛腌菜,很有些不满。
“原料少,只能做这些。”
“抠门,祝区长给你的东西,上面随便换点矿不能去多收点原料?菜叶算什么好东西,地里随便问问能搞一堆。不对?你积积攒攒难不成想存嫁妆?看上谁了?”
孟昕没答话,熟门熟路去找帐本。
“怎么少了一部分?”她皱眉。
公帐没有少,少的是她经常翻看的那些小黑帐本,印着聂字的那些。
恰好有一部分是她没做完的,卡到一半东西不见了,这叫人怎么干活?
“那个先放放,等拿回来再说吧。”
李清想把事情含糊过去,孟昕却不肯退让。
“谁拿去了?另外有做帐的人?既然找了人,为什么不叫过来一起,这里难道不够他做的,非要抢我那些。”孟昕指着还有半屋子堆着没法落脚的帐说。
李清最终也没解释出个什么名堂,孟昕抗议无效,只能压下气愤找出下年另一套小黑帐本从头做起。
在下面呆的时间久了,祝耀对她看管得不那么严,各种待遇也提升了。
和李清一样,孟昕也拥了一间单独的小小的单人宿舍。
宿舍离着放帐本的房间不远,顺着通道拐两个弯,五分钟就能到。
每天结束工作回到房间,有单独的沐浴室和干净衣服换洗,连脏床单都只需要拿出去别人洗净送回,省事不少。
李清早已成家,听说育有一儿一女带在身边抚养。
在坑底区这算是极高的待遇了,许多人努力的目标就是这个,拥有一个稳定的家庭,并且孩子能留在身边不被送进教城。
若孟昕自小生长于此,或许这就是一生所追寻的方向。
但她偏偏不是。
旁人觉得她已拿到了很好的工作,受祝区长看重,前途无量。
孟昕只觉得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窒息,特别是知道自己出路随时会断掉的情况下,越发难挨。
重头开始一项工作,千丝万缕的线要收。
第二日孟昕进到放了帐本的办公室,先喝杯水定心,这才建设好情绪准备接着昨天的帐往下做。
可是摆在案头的一堆小帐本,又莫名其妙少了大半?!
这是在搞什么鬼?
孟昕实在气不过,抽了本帐就往桌上摔。
门被推开,李清带着人进来,正看到这暴躁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