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玻璃的原材都是在这种地底河滩筛出来的,连水带砂装进斗车,然后又倒进大的矿车里。
“每进一段就要打桩,防止坍塌。砂石?不用担心,矿洞很结实,这边管理严格,不会有蛀虫乱挖。”对于孟昕一些提问,祝耀好心情地回答。
他似乎很喜欢矿洞,比坐在办公桌前更活跃,不时弯身抓起一把矿渣查看,又扔进水中。
孟昕摸摸矿洞壁,发现确实很坚硬,不像是她以为的全是砂石质地,经水冲刷会引发不确定风险。
“主要是这这一片水质的原因,长期泡着的地方才会脱落,水落下去,石质见风就硬。不是这个特性,也就不合适做为矿源使用了。”
“您所指的蛀虫是虫蚊之类的吗?”孟昕明知故问。
“你都打听到黑渠道了,还不知道蛀虫是什么?”
“要是事事灵通,我该做分区长了。”
祝耀笑起来,“走,带你看看去。”
进入一条废弃矿洞,祝耀指着壁上某处划了个范围,“这就是蛀虫打的孔。一点也看不出来吧?他们就这点小聪明,挖通了又盖住私自埋矿。买通矿车位置,通过私人渠道流出去,利益就到了手。”
就很简单,有私心的矿工挖出了品质高的大块砂石矿,在矿洞薄弱处找个点,将私货全埋进去,下工检查时一身干净。
这种黑渠道都是有线串联起来的,车上有人,检查处有人,上去贬售也有人。
不止是八层有车队出去送货,矿车进进出出一天不知多少,跟车的人私藏珍稀矿种一个来回就能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数额。
孟昕曾经参与的,就是这长长链条中的一个环节。
虽然各区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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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十九层只开出三个区,再花几年往下开采,大约到二十一层的时候孟昕才被拉进这个圈子。
所以她从帐上看到的那些名字,认识的那几个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做着活计。
从前只听说过下面矿工怎么藏私,这私洞子倒真第一次见。
孟昕伸手,洞壁沙石扑扑往下掉,再用力些,手直接探进去了。
“是连通的?”
探头一瞧,竟看出极远,对面还有光点闪动,不知通往哪里。
“老矿洞这样的通道更多,这里新开一两年,又查得严,目前只有这条矿道有两处。”
之所以这么少,是因为这个区域是玻璃原矿材产区,管理更加严格。
其他矿区工人管理者上下沆瀣一气极难撼动,有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接下来又走了几个矿区,矿工们埋头苦干,机械性地弯腰挖沙石倒进车斗,有人经过连头都没力气多抬一下。
除非矿开大了才能进车,小矿道只能人工开采,进度稍慢但也安全。
整个开采分拣运送流程看完,出去算算时间也不过一两个钟。
上了铁车,窗帘再次被严密遮住,祝耀提醒不许随便往外面瞧,孟昕估摸着应该要去融炼厂了。
厂子并不在坑底区,但有地下通道相连,似乎是新开的一条道,目的就是为了方便运送三区这一处的玻璃矿原材。
进入融炼厂区,一股闷热气流扑面而来,祝耀伸手,立刻有人递来一杯茶水。
孟昕也接了一杯,喝下就觉得有股清气冲上来,热力很快便被压制。
“坑底区的人,都耐不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