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冰正和工作人员说话,把小行李箱托运了带着小孩往里走,“你吃早餐没?”
“我带了零食!”沈悦然话题飞快被带偏,视线扫过周围的售卖店,可怜兮兮,“我想吃炸鸡……”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肯德基店内,点了一大份套餐。
沈悦然咬着汉堡,口齿不清:“你妈妈也不准你吃这个吗?”
“她才懒得管。”沈砚冰母亲很忙,很少会限制她什么。
记得她小时候,正是这些洋快餐风靡年代,但她的母亲郑曼女士从不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也就没带她来过。
这些回忆平日里极少想起,现在想来,沈砚冰也没有多深的感慨。
她以前也像沈悦然这样悄悄违逆母亲的话吗?大抵是没有的,她从来是直接同郑曼女士说,无需掩瞒。
从滨城到沙城飞机不到两个小时,沈悦然大概是先前太兴奋了,气流平稳后就睡得正香起来。
出机场来接两人的是沈砚冰的表姐夫,几人都不太熟,只客气的聊着近况。
沈砚冰在车内还戴着遮阳帽,阳光无差地刺入眼睛,比在滨城还要热许多。
沙城名字虽然带了个“沙”字,却是实打实的南方城市,暴雨来时简直要把整个城市都淹了,太阳一出来由要把人都晒化,火炉城市名不虚传。
车内的空调冷气已经开得最大,沈悦然一直在冒汗,一点撒泼打滚的力气都给晒没了。
沈砚冰被这天气扰得也没什么说话的耐心,奈何开车的亲戚还在试图打破僵局。
“姑姑说你还是去了滨城大学?怎么不考虑沙城这边,和家里人也有个照应。”
沈砚冰把帽檐往下拉,遮住半张脸挡住阳光,有气无力:“沙城这气候。”
表姐夫哈哈笑起来,“滨城没这么热吗?”
“对啊。”沈砚冰应和,这是实话,但当然不是理由的全部。
沙城大学比滨城大学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以她的履历,留在名校沙城大学并不是难事——更别说她的母亲本就是这的知名学者。
但她并不想钻进这所谓的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术圈,在沙大严苛的聘任竞争制度下焦虑。
已经受够了这种无止境的比较,沈砚冰在朋友们的不理解下选择了更为宽松的滨城大学。
——滨城的经济在国内前几,环境也颇为宜居,高校引进人才的补贴待遇也很好,她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表姐夫是沙城某家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年纪轻轻事业有成,在和人打交道方面更是如鱼得水,原本不欲多言的沈砚冰也多说了几句。
“你表姐最近又在捣鼓什么书法展览,说是和书协一起办个比赛。”
沈砚冰略显惊讶:“她之前不是在说要办画廊吗?”
“你还不知道她,想一出是一出的。”表姐夫笑起来,“自从去年她当上了书法杂志的主编,就开始成天为这事操心。”
沈砚冰笑起来:“她也有看得上工作的时候?”
“生活啊,偶尔还是要收一收心。”
沈砚冰的表姐郑珂比她大三岁,两人从小关系不错,后来各自分别在不同城市,就慢慢疏离起来。
和学业出类拔萃的沈砚冰不同,郑珂的天赋基本都点在了艺术上,国画书法更是深得大师外公的亲传。
但郑珂还是没能按长辈们期望的那样走下去——青春期的郑珂很快迷上了西方绘画,最后几乎没有悬念的进入了无数人憧憬的京城美院油画专业,毕业后去国外深造了几年,到处游玩采风,前两年才回来成了名自由职业者。
比起沈砚冰的履历,表姐郑珂的生活不可谓不多姿多彩。
沈悦然扒在后座,一直眼巴巴等着下车,沈家和郑家长辈是世交,两家住得近,到公寓楼时沈原的母亲就早早出来接到了小孩。
沈悦然不让奶奶抱她,挥着手臂:“太热了,空调,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