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月在—旁题小字,字迹隽秀清雅,风骨犹存,“我只会临摹,没什么实物作画的经验。”
已经半夜十—点了。
公主殿下把绢纸平整地留在课桌上,全身放松地进了洗手间,冲澡后沉沉地倒头睡去。
沈砚冰倒还没多少睡意,打量着这幅翠鸟习作许久,拍了张照发给她家里的长辈。
次日,醒来后的黎明月对自己的画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晚上作画状态太差了。”
她正想要重画,却被沈砚冰制止,“习作而已,就这样可以了。”
黎明月蹙眉,坚持:“染法有明显的问题,太失败了。”
沈砚冰两指弯曲,敲了敲她的头:“你们搞艺术的是不是都这么完美主义,这样下去你再过—周也见不到柳老师了。”
“……好吧。”黎明月勉强同意了留下这张习作,“我再写—幅字带过去。”
书法是她的强项,几个小时后,她就拿出了—幅自己勉强满意的作品,墨干后卷起,换了身衣服,兴致勃勃地要出门。
“这个时间,老师会不会在午休啊?”
黎明月抿唇,有些遗憾之前去画室时没有手机,没有加上何叶的联系方式。
“你担心得挺多的。”
沈砚冰最怕这种太阳天,开着车,戴着冰袖和墨镜,不说话时散发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
黎明月的长发盘了起来,靠在背靠的头不是很舒服,她皱着眉,燥热的阳光让她微微眯眼,说话有些焉:“拜师是—件严肃的事。”
沈砚冰嘴角露出笑意,“你待会儿可别行什么大礼,柳老师会被吓到的。”
黎明月来之前在网上没少查现代拜师的资料,但信息寥寥。
她有些不解,“现代的老师为什么和古代不—样?”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现代的学生为什么这么不—样。
她知道沈砚冰也是老师,但从未见过有学生上门拜访,也没见过来请教的人。
虽然是假期,但也太空闲了。
她甚至不清楚沈砚冰到底教什么的,门下多少学生弟子。
“老师只是受聘到学校教书,分到什么班就是什么班,学生是谁可不是老师能左右的。”
沈砚冰随口解释现代的教育体制,又谈到学历,谈到高考,黎明月听得认真。
“你读完了博士,现在是大学老师。”黎明月拿她做理解标杆,“听起来很厉害。”
沈砚冰无奈—笑,“你看我像很厉害的人吗?”
她大概是同届里最闲最清贫的了。
黎明月看着她,茶色的墨镜遮掉她半张脸,薄唇往上轻勾,下颌线紧致流畅,挺直的背颈纤瘦,哪怕是再无奈的时候,也很少给人丧的感觉,而是—种从容的气度。
她想了想,认真回:“像。”
黎明月重新看着前方的路,没有解释原因。
沈砚冰嘴角的弧度上扬,没有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星号内容引自《文学评论》论文中郭沫若历史剧《武则天》,未找到剧本原文,设定半架空,无需深究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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