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归麻烦,沈砚冰更不想耽误对方的成长。
黎明月这些天去得最远的地方是地下一楼的生鲜超市,她倒没觉得这日子有多单调,只单纯对能去看画表示雀跃。
自从上次偶遇何叶写生回来,她一直克制着兴趣。
——她知道沈砚冰嘴上不说,但实际是个超级怕麻烦的人。
“抹防晒霜。”沈砚冰招呼公主殿下先去洗脸,“记得用洗面奶。”
“好~”黎明月尾音有些飘,来到洗漱台前,挑出所谓的洗面奶,按前几天沈砚冰教她的挤了泡泡润湿往脸上抹,她闭着眼,清香满鼻,循着水龙头位置掬活水往脸上洒,很快清爽一片。
睁眼间,还有水珠缀在睫毛,她抽来一张洗面巾拂过脸,打量起自己更显细腻光洁的皮肤,看到洗漱台前的瓶瓶罐罐,只觉得现代人的创造力总是超乎她的想象。
出来时沈砚冰已经抹好防晒,只简单涂了口红,整个人气色看起来好上不少。
说实话,黎明月没怎么见过对方认真打扮的样子,闲在家的沈砚冰永远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别说化妆,连刚刚自己强调的洁面也经常懒得做。
全靠素颜五官能打。
在这种氛围熏陶下,公主殿下对现代女性的化妆需求和拍照滤镜存在着极大的误解偏差。
而这种误解,总算在来到画室的这一刻初步出现裂缝。
黎明月刚下车走到梧凰山画室的铁栏门边,就看到一位在铁栏水槽前洗着画笔的年轻女孩——染着红发,化着浓妆,穿了一身洛丽塔的繁复洋裙。
黎明月面色复杂,后面跟着走的沈砚冰轻笑一声,黎明月薄唇微□□动问:“同学,请问这儿有没有一位叫何叶的人?”
女生打量着两人,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噢,你说何老师啊,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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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放下正哗啦冲着的画笔颜料桶,把铁栏打开,让二人进来。
“何老师,有人找你——”
红发女生拖着声调喊了声,里面坐在板凳上的中学生们纷纷抬头看,黎明月也打量着周围,墙壁三面都贴着各类画作,地面到处是摆放的画板和颜料桶,整个房子有种凌乱的奇异美感。
她们没等多久,还握着画笔的何叶就从里面姗姗而出,见到来人惊讶又惊喜,“哎!我还以为你们不会来了。”
说罢,她朝学生们交代几句注意事项,领着两人进了里面的画室。
“这是我老师的画室,我假期来做助教。”
“这个班只是兴趣班,没几个美术生,教起来挺轻松的。”
何叶作为考上了京城美院的学姐,在一群中学生眼中自然笼了一层光环。
她边笑着,边让两人看到了自己正在画的习作。
——这是一副花鸟工笔画。
黎明月看得目不转睛。
沈砚冰打量着四周,看见墙上还有挂起的书法作品,仔细欣赏起来。
何叶注意到,言笑晏晏:“这是家师的手迹,写于去年的春节。”
黎明月这才抬头看到,颔首感慨:“好字。”
说完她的眼神又落到了另一副裱好的水墨画上,盯了好一会儿,“这也是您的老师画的么?”
“家师虽然常带素描油画班,但最爱的还是水墨画。”何叶微笑,“你们今天来得不巧,老师去了外地访问交流,过几天才能回画室。”
沈砚冰眉梢微不可见地一挑,黎明月闻言似有失望,转而问起:“请问该怎样称呼您的老师?”
“老师姓柳,柳树的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