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阮茵梦来说她谁也不是,她的话自然也没任何分量,还显得她多管闲事。
可亲眼见过以后,池生实在顾不得这些了,她受不了她喜欢的人被别人那样轻薄,她看着阮茵梦的眼睛,说:“我喜欢你,我的立场就是我真心实意地想要你好好的,能过有尊严的生活,其他工作会累点,但是我们靠双手靠勤奋,至少心安。”
阮茵梦哧地一笑,随手挨着边上的柜子,目光轻佻:“原来是当救世主来了,我怎么没看出你还有这爱好。”
她全然不当一回事,显得池生多事又可笑。
池生辗转了一晚上,她知道她的话没什么说服力,可还是被阮茵梦这无所谓的态度惹怒了。
会所前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冷下声:“你是想这么自甘堕落下去?”
自甘堕落四个字刺痛了阮茵梦的神经,她点了点头,随即又笑:“是啊,我打算自甘堕落下去,一直做这个,你有什么意见?”
她说完,想了想,又问:“我没收过你钱吧?”
池生被她这句问得木了一下,旋即她满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阮茵梦像是没看到她眼中的惊痛,自顾自地说:“我看你年纪小,没收你钱,但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池生几乎站不住,她扶了一下身后的门,脸色铁青地问:“我和他们没区别?”
阮茵梦感觉到心里有什么在剥落,有什么她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就要失去了。她今后再也遇不到一个池生,将她当宝贝似的捧着爱着的池生,她这辈子都遇不到了。
她逼着自己漠然地看着池生,看着她那双干净纯粹的眼睛,就是这双找不到一丝阴霾一丝杂质的眼睛,在那个惊鸿一瞥的夜晚吸引了她。
她强压下满得无处安放的心软不舍,语气随意地反问她:“有什么区别?你不就是也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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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生没想过会受到这样的羞辱,她近乎无意识地又问了一遍:“你是这么看我的?”
阮茵梦是这么看她的?
她看了圈这间房子,她们认识一个多月,做了许多次,在椅子上,沙发上,床上。
她抚摸过阮茵梦的嘴唇,为阮茵梦画过画,为她念过一首英文诗,载着她在大街上飞驰过,对她说过想要和她在一起。
阮茵梦包容过她在人前的逃避,为她亲手洗过衣服,抱着她睡过觉,抚摸过她的眼睛。
她们在阴暗的楼道里对视过无数次,她们闻过彼此身上的味道,她们明明那么亲密,明明阮茵梦也那么在意她。
而此时她却说,你和他们也没什么区别。
阮茵梦被她问得心头发颤,可她想起会所门前的那一幕,那样的画面都被池生都看过了,她还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