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太清楚……”王管家摇摇头,“发现老爷的时候,老爷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其他人呢?一家子人都在,就没个人知道么?”
“……”王管家答不出来。
北冥陌忍下怒火,急忙来到加护病房——
“墨……”江慧心泪眼婆娑,“你回来了……”
北冥飞远夫妇,默默守在g边。
北冥晏则摊在沙发上,闷闷喝酒。
当北冥陌看见病g上,戴着氧气罩,头发苍白的老人时,他心口一震。
才几天不见,父亲竟一病不起了。
北冥政天睁着眼睛,见到北冥陌,眸光闪动了一下。
然而,中风后,神经麻痹的脸却怎么也挤不出表情。
“……”老爷子想发出声音,却只能口齿不清地发出几个单音,“二……”
谁能想到,昔日老当益壮的北冥政天,如今已是风烛残年。
“爸,我回来了。”北冥陌哑着嗓音,紧丨握了北冥政天的手,“对不起,我来晚了。”
北冥政天忽然红了眼眶,抖着手,咿咿呀呀说不出半句话语。
却用眼神告诉了儿子,他等这一句充满诚意的‘爸爸’,等了太多年……
又或者,北冥陌这一声‘对不起’,使得他心生愧疚。
三个儿子里,他最偏爱老大,最g溺老三,最欣赏老二,偏偏,却也亏欠老二最多……
北冥陌深吸一口冷气,旋即朝在座的人低吼道——
“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想到,去一趟沙巴,过了醉生梦死的几天,再回来竟有种已是人间数年的错觉。
究竟错过了什么?使得父亲突然中风入院?
“墨……对不起……是我的错……”江慧心突然哭出声来,“我要是早发现的话,政天不会是这个样子……”
北冥飞远站在一旁,低着头,唯唯洋洋地说道,“是我的错。过年这几天,爸爸高兴,拉着我喝了几杯小酒……”
砰!
突然,一拳打在了北冥飞远的脸上!
“啊……老公……”伴随着刘念的尖叫声,北冥飞远被北冥陌揍倒在地。
北冥陌恨恨地瞪着北冥飞远,“你明知道他血压高不能喝酒,你居然不劝阻他?北冥飞远,你以为他死了,你就可以分他一份财产么!”
北冥飞远吓得脸都青了,痛得嗷嗷叫,“我没有!是爸爸说他一直在吃药,喝两口没关系……更何况,爸爸很想念我妈妈,他拉着我聊聊天,我有什么错?!”
北冥飞远这一句‘爸爸很想念我妈妈’,无疑是踩中了北冥陌的痛处!
“住口!”北冥陌瞬间怒红了眼眶。
“怎么?你妒忌了吗?”北冥飞远擦拭了一下溢血的嘴角,“爸爸这一生最爱的女人,永远都是我妈妈!你,还有你——”
北冥飞远猛然指向江慧心。
“谁都取代不了我妈妈在爸爸心中的地位!”北冥飞远踉跄地站起身来,眸子的阴沉一闪而过,“爸爸最疼的始终是我!北冥陌,你永远只有嫉妒的份!就连你儿子的妈,也是我们亦枫玩过的女人……”
砰!
北冥飞远还未说完,一个拳头又砸向了他!
“你闭嘴!”北冥陌气得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意,“欢儿就算喜欢过北冥亦枫,也绝对是洁身自好的女孩儿!她没你想的龌龊!”
“哟!”北冥飞远冷笑一声,“怎么又欢儿了?你不是要娶你那个丑八怪菲儿吗?北冥陌,别说得自己那么高尚,你还不是一脚踏两船!”
北冥陌握紧拳头,眼看又要揍过去!
江慧心一把拉住了他,“别打了,墨……你爸爸看着呢……”
“……”北冥陌一怔,回过眸,看见父亲躺在病g上,神情焦急。
北冥晏放下酒杯,这才皱着眉头走过来,看了北冥飞远一眼:“大哥你也真是的,谁都知道老头最爱你丨妈,你有必要将这件事挂嘴上二十几年么?你不腻我都听腻了!有本事将你丨妈从棺材里挖出来,跟你丨妈哭诉去啊!”
“你……”北冥飞远气得脸色铁青。
北冥晏耸耸肩,然后又对北冥陌说道,“北冥二,整天收拾一条没牙的狗,你不累么?老头就是高血压犯了,刚好又遇上点刺激的事,一激就中了风,没嗝屁都算命大了!”
“晏晏!怎么这么说自己父亲!”江慧心瞪了北冥晏一眼。
北冥陌拧着眉,“什么刺激的事?”
北冥晏看了北冥飞远一眼,“我只知道,昨天傍晚,看见大哥从老头房里出来,夜里老头就中风倒地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北冥飞远叫道,“想要赖我吗?我出来的那会,爸爸还好好的呢!”
“好好的?”北冥晏嗤笑一声,“是谁在房里吵着要老头帮你把北冥氏的股份要回来?是谁吵着要独吞北冥家的祖屋?又是谁吵着要两千万替你还赌债?!”
北冥晏话音一落,北冥飞远顿时脸色黑青,刘念躲在北冥飞远身后,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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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这世上,若能有人抗拒爱情,也绝不是她。
自从知晓自己不是顾家的亲生女儿后,她已是一个灵魂没有皈依,心灵没有寄托的人……
能被个人呵护在掌心里,是她二十几年来的渴望。
窗外,沙巴的海浪拍打着岸边。
月牙儿都要准备遮住眼了。
却被一阵尖叫声戛然而止!
“啊啊啊……等!等等……”顾欢颜反射性地拧过他厚实的皮肤。
“嗯?”他闷一声,额角布满汗渍。
“不行……不行……”她急忙推开他。
“怎么了?”他郁结,这妮子却突然说不行?
“不行啦!北冥陌……”她皱巴着脸,有些难以启齿,结结巴巴道,“我……我那个……来了……”
“啥?”他一愣。
……
“大姨妈……”她小小声噎嚅。
“除夕那晚不是才来过么!都几天了……”
她别过眼,不敢看他闪着精芒的眸,“……没,没干净……”
果然,鲜红的血,如注……
印染了洁白的被单!
“shit!”他狠狠低咒一声!瞪了一眼她酡。红的脸颊,忽然,鹰隼的眼瞳一眯,沉声问道,“刚刚来的?”
“……”她眨巴了两下眼,“额……不,不是……”
“真的不是?”他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一丝危险。
她心尖一紧,咬着唇,不吭声。
“该死!”看她的表情,他顿时了然,“你这个女人……”
他气得指节拂过凌。乱的发丝,“你刚刚才来的是不是?这么说,除夕那晚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了?!”
墨爷疯了,想起那晚,被警方给逮捕时的狼狈!
“特么……真想掐死你这个女人!”他愤愤地吐出一句。
死死瞪了她三秒,然后起身,得不到疏解,疼痛难耐。
“那个……”她瞳孔瑟缩了一下,“你要去哪里?”
“灭火!”
“喔……”她咬着唇,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忍着,“那啥,我想说,你伤口别进水啊……”
丫才脑子进水!
砰~。
回应她的,是狠狠的一阵摔门声。
北冥陌几乎是逃离般的冲进了浴。室。
接着,房间里恢复原有的沉寂……
“扑哧”一声,顾欢颜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
谢天谢地,关键时候‘大姨妈’还真是给力啊!
扬着唇,她跳起来,哼着轻快的曲儿去了洗手间……
浴。室里,北冥陌站在喷头下,避过肩上的伤,拼命冲着凉水澡。
“该死的女人,给我等着!”
这件事的后续——
是以顾欢颜呼呼大睡为终结点。
关键是,这妞儿完全不介意身旁躺了谁,还灰常爷儿们地叉。开腿呈‘大’字型躺着。
睡得那叫一个舒坦啊~。
以至于墨爷咬牙切齿,瞪着这女人许久许久都难以入眠……
这算他此生过的最甜蜜却也最折磨的蜜月之旅。
墨爷愤愤着躺下了。
夜里,突然一阵笑呓轻柔地划过他的耳际。
他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这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磨着牙笑得可欢了……
死死瞪着她,“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