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只要孩子不要妈

“可菲儿小姐坚持自己亲自来……”刑火叹息,订婚呢,主子不重视,但菲儿小姐却期盼了这么多年,怎能不上心?

“加上最近天气凉,所以菲儿小姐才病倒的……”

北冥陌眉心一紧:“病了还不肯打针吃药,她又是闹哪样……”

他为了欢儿的事,想着怎么阻止她乱跟男人约会,想着怎么安抚她,怎么在她和菲儿之间找平衡……

哪还有心思管菲儿的心情?

“……”刑火从车子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北冥陌,唯有无语叹息……

a市疗养院。

夜里,雪还未停。

菲儿躺在g榻上,烧得晕晕乎乎。

“墨……墨……”

“菲儿?菲儿,我在这里……”一只十指涂满红色指甲油的手,紧紧握丨住了菲儿的手,苏映婉应道。

菲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泪水还淌在眼角……

若不去看那些留下疤痕的肌肤,细看菲儿,长着一张秀丽的脸庞,五官漂亮,眉眼精致……本是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如今变成这样,实在有些可惜……

“映婉……你还在?”菲儿语气有些虚弱。

苏映婉微笑着点点头,“菲儿,我担心你……”

“墨……墨来了么……”

“他……他应该还在那位顾小姐那儿吧……毕竟墨都搬到那里去了……菲儿,我真替你不值,明明你们就快订婚了,墨却还是在外面不知检点……”苏映婉握着菲儿的手,语气虽然扼腕,语句却说得别有用心。

菲儿手指一颤,眼泪哗然,望着苏映婉,她呜咽了……

“映婉,你今天说的……都是真的吗?”

事实上,今天菲儿去墨住的病房时,没想到墨不在。

正好清扫卫生的护士,在g下拾到一个礼盒,问她怎么处理。

菲儿打开来一看,才发现那礼盒里装着的裙子,和那天墨送她的月光礼服一模一样,只是被踩脏了几个脚印子……

菲儿泪眼婆娑地看了看,那件挂在墙壁上,她视如珍宝的裙子,怎么都没想到,限量版的裙子,居然出现了两件!

后来苏映婉来探视菲儿,将手机里拍到的一组照片递给菲儿看时——

菲儿瞪大了眼睛,照片里的女人,就是那日在商场里,穿着那条裙子的女人……

菲儿怎么都不敢相信,苏映婉竟然说那个女人,就是墨孩子的妈妈!!

“映婉……原来那天……他们根本就是认识的……”菲儿哽咽。

回想那日在商场,那个女人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怒意……

原来,并不是争一件裙子那么简单……

“菲儿,别哭……最后墨不还是将裙子从那个女人手里抢过来,送给你了吗?”苏映婉已经从菲儿口中,知晓了她们争夺月光礼服的事情。

不过,令苏映婉气的是,墨居然后来还买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送给了顾欢颜!!

“呜……映婉……其实我当时真的没想过和顾小姐争的……那件裙子太漂亮了,尤其穿在顾小姐的身上……真的好漂亮……我只是赞美了几句,我没想到墨竟然当真……映婉,我现在都分不清了,究竟哪条裙子才是原来的那件?……”

“菲儿……有些话。

“菲儿……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你一直在疗养院里,过着蔽塞的日子,好些事不知道也不足为奇。其实墨和那个姓顾的女人,两年前就已经开始来往了。说句实话,我和墨分手,也是她一手促成的!我没想到,她前些日子回国后,又缠着墨不放。虽然她是墨孩子的妈,可当年她是为了钱,才给墨生的孩子……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一直都是那个女人死缠着墨……”

菲儿默默流泪,心口绞痛不已。

“映婉,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自私……毕竟我这么多年都无法在墨身边……他有别的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更何况,你在他身边照顾他那么多年,我该谢谢你才对……”

“傻。瓜,你是我最好的姐妹,墨又是我爸爸的爱徒……当年我们都以为你……不在了……所以我才和墨在一起的……”

苏映婉沉着脸,继续说道:“菲儿,我和墨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做回朋友我很轻松。可我不得不提醒你,她两年前能够分开我和墨,两年后,她照样能分开你和墨啊……”

菲儿瞳孔一缩,露出惊慌的神色,抓紧苏映婉的手——

“映婉……我……”

“别怕!菲儿,有我在!我一定不会再让你重蹈我的覆辙!我要看着你开开心心地做墨的新娘子,你们早就该在一起了,不是吗?”

苏映婉拍了拍菲儿的手,柔柔笑着。

那笑容,菲儿看着,就仿佛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好生羡慕……

“映婉……谢谢你……”

菲儿握着苏映婉的手,就像是握着一块浮木般,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苏映婉看着菲儿睡着的模样,眸光越来越阴冷……

北冥陌赶到的时候,苏映婉已经吩咐医生,给菲儿打了退烧针……

“她情况怎么样?”

他进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菲儿的情况。

“嘘……”苏映婉示意他小点声,“烧是退了,她刚睡着……我们出去说。”

将北冥陌推到病房门外,苏映婉扬起眸子,深深凝望了一眼这个英冷如昔的男子。

她越是痴迷,心就越痛……

吞咽了一下,她柔声说道:“墨,你最近是怎么了?不是说好要和菲儿订婚么?可她为了订婚派对忙前忙后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累到病倒,发高烧的时候,又找不到你的人……请问你当她是你的未婚妻么?”

“……”北冥陌站在疗养院的走廊里,点燃一根香烟,默默抽着。

刑火默默站在一旁。

“墨,菲儿什么情况,你比谁都了解!她真的不能再受一点伤害了!你知不知道,今天我赶到的时候,她拿起水果刀,又要往自己手上割下去……”

北冥陌神情一紧。

刑火也跟着紧张。

“幸好我及时夺走了她的刀子……”这一段,是苏映婉自己编的。

北冥陌夹着烟,继续吞云吐雾。

苏映婉叹了一口气:“好在她现在没什么事了。既然你来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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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冷战!

是她唯一可以敌对他的方式!

北冥陌神情紧绷,青筋隐隐。

这个女人真的有随时逼疯他的本事!

深吸口冷气,他尝试令自己冷静下来,沉声说道——

“你是不是介意我和菲儿订婚的事?”

“……”她倔强地不肯望他一眼,手指苍白。

他看了看她,眉心不禁蹙紧,低叹:“如果我说……就算我和菲儿订婚,甚至是结。婚,但我们的关系依然不变……你会不会不那么生气?”

“……”她嘴角一扯,鼻头有些酸涩,不理他。

他叹了一气,见她态度冷淡,他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其实……你永远都是我孩子的妈妈……欢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这两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再回到从前那样,不好么?”

“……”她的心一寸一寸冰凉,绞着手指,依然不为所动。

他挪过去,靠近她,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却感觉到她的身子依然僵硬……

“别再为菲儿的事,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他难得用这般柔哄的语气,“我都买下你租住的那栋旧楼,甚至搬到你家对面去住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

“……”她咬着唇,握紧拳头,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的肉里。仍是不肯吭声。

他眉心深拧,扳过她的身子,逼她面对着他——

却不想,她根本不肯正眼瞧他。

“欢儿……”他低声呢喃,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柔嫩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别再跟我怄气了,好不好?我不喜欢你喝酒喝到醉,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约会……就算你从前欺瞒过我,只要你肯安安心心呆在我身边,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像从前那样,好么……”

哐当。

她心碎的声音。

这次,她扬起清澈的黑瞳,深深凝视进他深邃如海的眸子里,半晌。

她嗤笑一声——

“北冥陌,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回到从前么?回到那个做你伴的从前么??呵……你究竟当我顾欢颜是什么人?不,你当我是一件玩具,是一个g物,高兴了就哄一哄,不高兴了就疯狂报复!”她眸子划过凄清,“或许过去,我真的很傻,曾期盼着与你和孩子们一起过幸福的生活……可到头来,事实证明那只是我的奢望!你要娶谁,是你的自由!我要跟谁,是我的自由!”

他眸光一凛,手指僵硬了:“为什么你就是这么在意婚姻?就因为我给不了你这个,所以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是不是?”

“……”她喉头有些发紧,眸子亮晃晃的,“是,也不是!”

是,是因为她从小在顾家所受的磨难,让她无法做第三者,无法跟一个别人的丈夫过一辈子!

不是,是因为她真正在乎的,并非婚姻,而是那个男人对她唯一的、忠诚的爱。

可北冥陌偏偏犯了她所有的忌讳!

她不可能就这样糊糊涂涂跟他过一辈子。

或许,在他当年闹上法庭和她争子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个男人——

只要孩子不要妈!

北冥陌的眸深黯了。

如果一定要用婚姻才能留住这个女人,那么菲儿呢?

这一刻,他觉得命运和他开了一个玩笑。

若没有这个女人的出现,他真的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了。

在他遇见顾欢颜之前的人生,一切的轨迹都在他的掌控之内,从没脱轨,也从没失控过。

若不是菲儿当年发生意外,他想他早已和菲儿结成了夫妻,依旧过他平淡如水,没有争吵、没有情绪的生活……

可现在,就算菲儿出现在他眼前,他也觉得,无法再回到从前,过他冷静自持的人生了!

这一切,都因为这个叫顾欢颜的女人!

是她扰乱了他平静的心湖,扰乱了他冰冷的心弦,扰乱了他本以为波平如镜的一生……

他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叹道——

“我可以承诺你,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除了婚姻!甚至那些,是菲儿永远都得不到的……”

“那我要孩子!”她脱口而出,打断了他的话语。

他只要孩子不要妈,那她也可以只要孩子不要爸!

他语塞。

眉心蹙得紧紧的,怒意透过肌肤的毛孔,一点一丝渗透出来……

他真想亲手掐死这个女人!

“你明知道那不可能!”他咬牙切齿,孩子……不知从几何时,已是他手中唯一的筹码……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

她早已心灰意冷。她最想要的,他偏偏给不了;她不屑的,他却一而再地施舍着!

他沉默了一下,自知这个话题永远也讨论不出结果。

只好松手……

车子平静地在冬夜下行驶。

她继续望着车外,看着一幕一幕从眼前晃过的霓虹灯光,眸子发涩,却固执地不肯回头看他一眼……

事实上,从她听见他要和菲儿订婚的那一刻。

她的心,坍塌了一大。片。

方才明白,顾欢颜啊顾欢颜,北冥陌是否真是你人生的劫难?

于是,她不给自己伤心的时间,积极投入到第二本书的创作中去……

所以她才会拉着楚云峰约会,她想要让自己忙碌起来。

忙得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伤人的事。

可为什么,他却偏偏要干涉进来?

突然,窗外的雪花飘了。

层层叠叠,如鹅毛般,毫无预兆。

她仿佛听见他在耳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