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儿一噘,眸光里闪过几簇火花,“她才不是长辈!她是妄想要做我。妈妈。的狐狸。精!”
事实上,昨晚苏映婉堂而皇之登堂入室那一刻开始。
洋洋就感觉这女人来者不善。
表面哄着他,对他嘘寒问暖,可是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因为她说——
她是他爸爸的女人!!!!
于是,洋洋躲进厕所,连夜给程程去了一个电话,程程告诉他,爸爸的女人就是狐狸。精!以后就很有可能会做他们的妈妈,所以为了妈妈,他们绝对不能让这个搔搔阿姨有机可趁!
北冥陌深眸微眯,几个剑步,就走到旁边。
伸出有力的臂膀,毫不留情的就往被窝里一拽!
将窝在被窝里那个小小的身子给硬生生拽了出来——
“啊啊啊……”洋洋反射性的尖叫出声。
却还来不及挣扎,旋即被北冥陌箍。住一双小脚,整个小身板儿迅速被倒吊在半空。
血液一时全部充脑。
啪~!
重重的一个掌声,拍在了洋洋粉粉。嫩嫩的屁。屁上!
“呜哇……”洋洋下一秒就眼泪齐飞,那叫一个鬼哭狼嚎。
苏映婉见到这一幕,眼睛不禁睁得老大。
刑火则在一旁替程程小少爷捏了一把冷汗。
“北冥司程,你这五年白活了,嗯?你的家教呢,被你的狗吃了?”
旋即,啪~!
又是一声,落在了洋洋的屁。股上。
“呜哇哇……去你的家教!我不要你了,不要鸟人爸爸,老子要妈妈,要妈妈……呜哇……”
啪~!“你有种再说一遍,谁是你老子,嗯?”
“呜啊啊……坏人!爸爸是坏人坏人坏人!!!我要妈妈,妈妈,妈妈………”
他这一声声妈妈,无疑又是火上浇油。
北冥陌那刀凿般的面孔愈发寒冷!
洋洋被吊在半空打,此生以来,他哪受过这种屈辱啊?而且是当着那个狐狸。精的面!
苏映婉吓得惨白了脸!
然而,她并非是替孩子可怜,她只是从未想到——
向来冷静得没有情绪,优雅得没有脾气的北冥陌,竟然……竟然也会有怒火!
刑火也从来没有见到主子对这程程小少爷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而且还亲自动手体。罚小少爷!
难道……苏小姐在主子心中真的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以至于主子为了她,亲手教训自己的儿子?
可刚刚……主子不是又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踢走自己的儿子么?
刑火疑惑了,实在理不清主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北冥司程——”乍听儿子口中喊出五年来不曾喊过的‘妈妈’二字,北冥陌眸光里的火花愈发灼烈了。
“呜呜呜……妈妈,妈妈你快来救我啊……”洋洋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他不要做北冥司程了,他宁愿被妈妈打,也不要被这个死鸟人爸爸揍!呜呜呜,北冥司程,你又欠我一次……
“你还敢说!”话音落下,北冥陌的手眼看又要落到儿子的屁。屁上!
却被苏映婉急忙拦了下来,“墨……程程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然后,她悬着胆子,赶紧将哭泣的孩子从北冥陌的手中捞了过来,“程程乖,不哭不哭啊,阿姨在……”
其实,面对北冥陌,苏映婉心底也很害怕,她从未见北冥陌发过这么大的火。
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于是她斗着胆子从他手里抢过孩子。
她豁出去了!
谁料,洋洋揉了揉泪眼,旋即被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给呛到了,愈发恼火的吼了起来,“你这个狐狸。精别碰我,一股子搔味儿,我讨厌你,讨厌讨厌讨厌……”
洋洋说着,一咕噜就从苏映婉的身上滑溜了下来。
怨怨的看了北冥陌一眼,“我也讨厌你!”
然后咚咚咚的,小身子跑进了洗手间,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关上!
北冥陌眉心冷得都能冻死几只蚊子,然后转身,离开屋子!
父子俩似是闹着脾气那般,各走各路。
苏映婉跟在他身后,心弦一颤,“墨,你别生气,孩子还小,慢慢教……”
来到客厅。
北冥陌径直解开领口的纽扣,英俊的面孔,仍是青筋隐隐的冰冷。
从酒柜里开了一支珍藏版的伏特加,一边拿出一个高脚酒杯,一边对苏映婉说道:“映婉,你回去。”
苏映婉一怔,惴惴不安起来,“墨,为什么?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么?更何况这夜映一品……”
她话还未说完,随即被北冥陌冷漠的打断,“钥匙放下。”
“啊?”苏映婉眸底紧缩,她本以为,夜映一品是他们十年走来的见证,却没想到,北冥陌这一刻竟然要她交出房门钥匙!“墨,你真这么狠心?”
“我们分手了。”他饮了一口浓烈的伏特加酒。
平静的述说着这个事实。
想起巴塞罗那,那个蹲在沙滩上当雕塑,傻傻晒着烈日下的身影,他深幽的黑眸拂过一丝烦躁。
“分手?”苏映婉脸色瞬间苍白,“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初只是一时冲动……现在我收回这两个字,好不好?更何况,那晚我不舒服,你不是也没有放弃我,过来照顾我了么?墨,我们重新开始吧……”
一提到那晚,北冥陌冷沉的眸光,扫过苏映婉精致的脸庞。
微微眯起了深戾的眸光:“映婉,那晚的事,我本不想追究。既然你提起,我倒想问问,顾欢颜怎么会知道?”
那晚,他在酒吧喝酒。接到苏映婉父亲的电话,得知她身体不适,所以才去她家探望。
许是喝多了,才会在她家睡着。
后来他才知道那妮子误会他了。
只是他懒得解释那么多,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顾欢颜信不信由她。
许是顾及十年的情分,他并没有追究苏映婉的小心思,但不代表他可以一而再的容忍ren。
苏映婉面容一僵。拳头不禁握紧,她没想过,墨竟然会知道这件事!看来顾欢颜和他的关系并不简单。
“墨……我真的没想过要对顾小姐怎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跟了你十年了,最好的青春都奉献给你了,这十年来不都好好的么?我不求名分了,真的,什么都不求了,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好吗……更何况我父亲也希望我们在一起,墨求求你别这么狠心啊……”
如果那一日,她没有开口对墨要一个名分,没有说那些‘分手’的气话。墨也就不会出车祸,更不会有后来的这些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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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他竟然当她只是一只狗!
一只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狗!!
她心口仿佛被刀划过!
像是终于清醒过来,终于看清了某些事实那般,眸光脆弱。
“混蛋,你给我滚开!”她真的气急了,挥起爪子拼命的挣脱。
他冷抽一气,蛮横地裹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低声威胁,“别动!不然立刻要了你!”
她指尖寸寸冰凉——
“北冥陌,你混蛋!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她像头小狮子似的进攻,拳打脚踢,招招要命,他只能见招拆招。
两人很快就扭打成一团。
沉凝了半晌,终于,还是他将她牢牢桎梏。
眸子拂过一丝懊恼,低吼:“你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
她气喘吁吁,冷笑一声,“狗?当我是狗么!一只狗玩具?”
他眉眼一沉,没有吭声。
她当他默认!
哐当一声。
仿佛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凄凉一笑。
什么一家四口?根本就是她妄想啊!
她差点沉溺在他的温柔里,她差点以为自己就是那个被他惯着的女子,她差点……真的差点……
却原来,都不过是一场奢望!
他始终是那个北冥陌,那个冷酷到底的北冥陌……
一切,仿佛又再回到了原点。
从地中海黄金海岸回来之后,两人就像是陷入了冷战之中。
隔天,他们就从西班牙飞回了国内。
下飞机的时候,刑火的车子一早候着了。
北冥陌寒着脸,一声不吭的进了车子。顾欢颜拎着行李袋,一脸执拗的站在机场外等候出租车。
“……顾小姐,你不上车吗?”刑火显然意识到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顾欢颜冷着脸,不吱声。
等了三秒钟之后,北冥陌那冷得几乎成冰的嗓音不耐吐道:“开车!”
随即,车子扬长而去……
顾欢颜孤零零的站在机场门口,秋风中萧瑟。
望着北冥陌的车子远离自己的视线,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潮。湿。
巴塞罗那的这几天,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演了一出戏那般。
人生如戏——
他演了一次温柔,她演了一次单纯。
在那戏里,她可以尽情的跟他斗嘴,朝他撒娇,仿佛她的人生就从来没有这么无忧无虑过。
若戏里的他们,是真实的彼此,该有多好?
手指不禁拂过埋在衣襟下那条优质钢的项链,那刚硬的金属质感,是多么的真实。
却终究,如梦惊醒,还是回到了彼此的原点——
玩具终归是玩具。
顾欢颜啊顾欢颜,你这乱七八糟的人生,有什么资格单纯呢?
呵,妄想!
咬了咬唇,顾欢颜正要扬起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一道轻柔俊朗的嗓音从身后破空而来。
“欢欢?”
她手指反射性的颤了一下。
这如瓷玉般暖人心田的声音……立刻僵直了她的背脊,她几乎不敢转身!
甚至,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等等!欢欢!”
一只有力的臂膀及时拉住她的手腕!
接着,一张白~皙精致的俊朗面孔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她心尖一颤。
“……亦枫……”嗓音几乎瞬间就暗哑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重遇这个高挑修长的俊俏男子。
这个曾在她青春里走过的白。皙少年啊,他甚至比五年前出落得更加俊美、更加高大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出国了?”
亦枫温柔如玉的嗓音,柔柔的拂过她的心田。
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对她没有丝毫的生疏,永远不会对她假心假意的寒暄。
一张口便流露出体贴和关怀。
她顿时喉头哽咽,心弦拨乱过千万弦,也只能将最真实的自己悄悄隐藏起来。
不想被亦枫看见她的狼狈。
“呵……”她扬唇一笑,努力微笑,像个老朋友那般,“好久不见哦,亦枫!我刚刚才回国。你呢?”
亦枫眉心凝滞,隽秀的眉峰微微挑起,忽而笑了,笑容里有着一闪而过的忧伤。
“什么好久不见,明明是你不肯见。”他温润的嗓音,透着一抹苦涩。
她的眸光闪过一丝尴尬的狼狈,急忙转移话题,“……呵呵,哪有哦?你呢,准备出国吗?那我不耽误你了……”
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行李转身就想逃……
不该,亦枫不该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啊……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无地自容。
“欢欢——”却被亦枫死死拽紧了手腕,“前阵子我就从美国回来了。今天不过是要飞s市处理一些事情。”
她指尖微微一颤,眸光黯然,忽然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哦?”亦枫那握紧她手腕的如艺术家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嗓音却依然轻柔,“欢欢,五年不见,你就真的没话跟我说了?”
面对他依旧清澈如昔的黑眸,她忽然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