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神色微一迟疑后,点了点头。
温轻轻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软糖,沈微嚼了嚼,表情越来越严肃,眉头也紧紧皱起,他猛烈摇头:“这个不好吃!”
说罢,沈微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忽而在温轻轻泛着水光、如同粉红蜜糖一般饱满的唇上重重一埝,他严肃地说:“这个甜。”
温轻轻:......
努力平复好心情之后,她的内心不禁泛起苦涩着,神色勉强地点点头,说:“可以,那你吃这个就不许再出去玩了,听话。”
温轻轻根本不知道哄沈微这么累。
征得对方同意,沈微将嘴巴凑了上来,只点了一下。温轻轻就匆匆把他推开:“好了吃过了。乖,进屋。”
无奸不商,沈微感觉自己吃亏了,但是他没有脑子反驳。
“姐姐。”
霁虹踩在楼下一层的屋顶上,从窗外忽然探出半个脑袋来。
“霁虹呀。”
温轻轻笑眯眯地望着霁虹那颗傻乎乎的脑袋,走上前,给他嘴里喂了一颗糖。
“霁虹,不如你帮我一个忙好了。”
温轻轻心生一计。
“你带这个大哥哥出去玩好不好,不准被人发现了,天黑之前,必须把他带回来。”
温轻轻想,以沈微现在的情况根本在屋里坐不住,不如让霁虹带他出去释放释放精力。
霁虹欣然答应,毕竟他本来就是来找沈微打架的。
温轻轻瞧着两个“傻子”如同喧闹的两只山雀从摘星阁的屋顶一跃而下,她慢慢松了一口气。
回到桌案前,她喝了口茶,定了定心神,琉璃般的眸子里生出几分柔韧的冷意。深坐在那里,似是静心思考了一会儿,她把李绿宜唤到跟前来。
*
时间回到清晨的枸榆殿。
阿阮将密道的门打开,领着筠栖与一众侍女进入。
筠栖边走边道:“不知贺吟妹妹的身体承欢一夜,今日必定是累坏了,她身子本就不好,你们去叫人多做一些补汤来。”
阿阮将密室的门打开,谁知眼前一幕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原先捆绑沈微的座椅上空空如也,没有他的身影。地上则是横趟着几位高手的尸体,远处天窗的铁护栏被人掰折在地,窗台边是晶莹剔透的琉璃窗碎片,在光线下折射出刺眼的锋芒,嗖嗖的冷风从空荡荡的窗口泄进来,吹起一片蒙蒙的灰尘。
更令人哑然的是,密室的角落里,簇拥着一男一女。
两人衣不附体,都陷入了昏睡之中。
那两人,一个是周岢,一个是贺吟。
贺吟怕自己不能好好的配合沈微、也喝了带有情王蛊的茶水。沈微一逃,紧锁的密室之中就剩下她与周岢。
她情不自禁的附在周岢的身上,如同一朵带雨的娇嫩梨花。
周岢一开始还有所克制,再后来,他无法拒绝,便对贺吟做了不轨之事。
筠栖一时间怒气直接涌上心尖,头皮霎时发麻,她身形不稳,一手扶住身边的阿阮,命令道:“快!快把两个人分开!”
她死死扣住阿阮胳膊上的血肉,朝周围一圈目击此事的侍从怒说:“今日之事,谁敢说出去半个字,死!”
“把贺吟抬到我的寝卧。”
“把周岢关进另一间密室,严加看管!”
筠栖想,此事若是被贺九州知道,她便完了。
而贺吟......贺吟恐怕也不会放过她。但贺吟一定也不敢让贺九州知道此事,毕竟是她自愿与她谋和做出此事的,如今出了意外,也不能全然怪她自己。目前,除了稳住贺吟,只能再继续想别的决策。
筠栖真的低估了沈微的实力,她不知道沈微跑去了何处,想到此,又派人去打探沈微的行踪。沈微若是恢复神智,一定会找她算账。
贺吟被抬到筠栖的寝卧。经过医师诊断,只是因为劳累过度才昏睡过去,其他并无大碍。
阿阮替贺吟检查过了,身上也没什么外伤。
侍女硬喂了贺吟一些暖身的汤药,待傍晚之时,贺吟终于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她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神情恍惚,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能无声的流着眼泪。
她短暂空白的大脑之中,慢慢浮起昨夜的情景,她由无声的流泪,演变成强烈的啜泣。
贺吟绝望地去想:她的清白没了......却不是给了最爱的人。
悲伤过后,她才开始在脑海之中飞速复盘此时的处境。她现在身处筠栖的地盘,自然不能把昨夜的罪责全部归结与筠栖,否则筠栖的个性,定也不会让她好过。她现在与筠栖属于合谋失败,把罪责全部归结于筠栖,贺九州怎会猜不出来。她也不想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能做的只能是让筠栖替她隐瞒此事。
“吟儿一副残破之身,日后、日后如何再寻得一门好的亲事。”
贺吟哭诉着苦痛,流着眼泪,难过到将刚喝进去的药水呕了出来。
筠栖在旁替她擦拭嘴角的药水,温声安抚道:“吟儿妹妹,不哭。本公主替你做主......”
筠栖似乎已经有了办法。
“周岢到底出身贫寒,配不上我们吟儿......本公主定会替你找一个好夫家。霁家有一子,虽说是个傻子,却武力高强,是父皇的心头好,那傻子单纯好骗,不如把他骗到公主府来,设计一番,妹妹你说呢?霁家名门世家,如今也是本公主能替你谋划的最好归宿了。”
筠栖的话让贺吟心头一动,她含泪的双眸溢出颗颗泪珠,咬着苍白的唇瓣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兄弟们 把保护霁虹 打在公屏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