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信将疑的关上门,心里生起了八卦的兴致,却又懒得追寻。只是吩咐其他侍从今日不要再去打扰温轻轻。
温轻轻又睡了两个时辰,醒来后,发现紧紧抓抱着他的沈微还未醒。她戳戳他纤长绵密的睫毛,狠狠道:“哼,等你恢复正常了,必须和我赔罪。”
温轻轻使劲儿掰开男人搭在她身上的臂膀,坐起身来,深呼吸一口,给自己打气:满满的正能量。
沈微现在如同一个□□,他疯了,真的比霁虹还难控制。
霁虹就像一只可爱、横冲直撞、摇头摆耳的傻二哈,给颗糖就高兴的直摆尾。
但沈微,就是丛林之中的小霸王,狼崽子,凶狠残暴,狩猎高手,张牙舞爪,难以控制!
温轻轻屁股底下的床铺粘腻潮湿,许多团污渍,以及他的身上的血斑、黏白的雪丝到处都是。
她将纱幔替沈微遮上,生怕他外面刺目的阳光将他晃醒。
她来到屏风后的沐浴间,用清水细致的将自己洗漱一番,在青紫的伤痕上简单涂了些药,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瞬间觉得清爽舒服许多,将疯狂混乱的旖旎暂抛脑后。
这次换她来帮他清洗身子、上药、换衣服。
他睡着时安静舒缓的样子,清隽的脸庞谪仙似玉,他的手掌紧紧攥着被单,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睫毛微颤,嘴里呢喃着:“这个甜玉米给......轻轻吃,江阙......你别动......找打!”
这下让温轻轻又对他昨夜恶行“恨”不起来了。
做梦都不忘给她吃玉米,她直接听着笑出声来。
“好啦,白白净净。”
温轻轻给小狼崽清洗完毕。
温轻轻去衣柜里找了几身原掌梦的衣服,想着他或许能凑活穿?
温轻轻把狼藉一片的屋内打扫干净,七扭八斜的桌椅扶起。她带上面纱,唤小男侍为她送了壶热茶过来。
规制整齐的桌案旁,温轻轻正在通过吃食补充体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甜滋滋糯唧唧的佛手酥,再喝上一口热乎乎的香茶,她又一次释然了。
不知何时,床幔被一双大手掀起,□□、一头乱毛的男人,眼神空洞且迷茫的望着温轻轻。
温轻轻咽了咽口水,心想:舒服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醒了?”
“先把衣服穿上。”
温轻轻把她为他精心挑选的一身衣裳递了过去。
很显然,沈微瞧着手边一沓衣物,目光里只有不悦、嫌弃、不悦。
“现在就这个条件,等回头叫别人帮你采买几身。”
“先凑乎穿?乖。”
温轻轻一番温柔劝导、苦口婆心,对方还是不愿意穿衣服。
男人,你大白天不穿衣服要勾引谁?
“那你要怎样,一直光着身子吗?沈微,你不守男德!”
温轻轻骂骂咧咧走过去,试图帮他穿,结果被沈微一把擒住手腕,他把温轻轻往前一拽,拽到他的怀里。
“干嘛?沈微,不要欺负我了,求你了。”
温轻轻眼眶立马红了起来,她的语气也是真的央求。
沈微瞧着她柔弱不堪仿佛一碰就碎的状态,心里居然生出几分心疼来。他不懂这是什么感觉,但是他松开了她的手腕,一双弥漫着兽性的瞳仁慢慢恢复成正常的阴沉之色。
“乖,我们穿衣服。”
温轻轻摸摸他一头乱毛,被顺毛的他可耻的感到舒适是怎么回事?
在温轻轻的柔情哄骗、细心指导下,沈微终于穿好了衣服。
原掌梦的身材不高且精瘦,温轻轻穿他的衣服正合适,但沈微穿上就是明显的不合适,稍微动作大了些,衣料的缝合之处就传来丝线裂开的声音。
沈微穿惯了深沉冷色的衣服,今日一身狂妄之色——艳丽绯红的衣物被结实的胸膛撑开一缝隙的肌肉。
锋利的眉宇下,是流淌着盎然春色的桃花眸,嘴角本来就是天然勾起,配上桀骜不羁的神态,不笑时也有一份淡薄讥讽之意。
温轻轻啧啧两声:妖孽。
沈微也饿了一晚上了,他对着桌上的吃食一番狼吞虎咽的扫荡,吃的满脸糕屑残渣,跟他平日里吃饭时“端庄体面”的作风完全不同。
水足饭饱,沈微在温轻轻帮忙下将一头乱毛洗净,他满头的乌发浸湿之后更显得如同黑瀑一般,柔顺地披散在瘦劲的腰间,她把沈微推到正午的日头下,让他的湿发充分吸收暖阳。
沈微就这么一直愣愣的站着,他望着窗外的团团白云,一言不发,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待头发干得差不多的时候,温轻轻用木梳帮他一点一点梳顺,随后,找一只银白的发带帮他将一半的长发挽起,高高束好。他的头发丰茂,只挽了一半,另外一半顺着肩线往下垂坠在红衣上,越发像一位堕魔的仙人。
温轻轻心想,有沈微一个,还要那些小男侍做什么。
沈微忽然把她拽住,认真道:“我想出去玩儿?”
“你出去玩儿会被坏人抓住的。”
“乖,三天后,三天后再出去玩好不好?”
温轻轻想,三天后,孩子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沈微摇头,他把身子挪到窗前,双手撑上窗台。这是要跑啊!温轻轻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一把从他身后将他抱住:“就三天,三天!”
沈微摇头,眼神坚决。
“我就要出去玩儿。”
温轻轻无奈挽留:“给你吃糖,吃糖好不好?”
这一招对霁虹管用,不知道对沈微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