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劲吹, 落雨潇潇。
门窗皆关,屋内透不进一丝寒气来。中央燃着一只小暖炉,炉炭香烧, 袅袅的烟雾熏了满屋子都是。
衾被温热潮湿, 绛红色的朝服摊散在一旁, 不同于往常的褶皱凌乱。
躺在沈微臂弯的温轻轻动了动身子, 小腹处筋挛的痛意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沈微半阖开眼, 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过她滑嫩的面颊, 见她咬着粉唇,眉头蹙着散不开,不禁心生一丝愧疚,问她:“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温轻轻摇摇头:“没有。肚子痛。”
沈微半撑起身子,墨发轻散着披散下来垂落在枕面,眼梢未燃尽的情意使他的面容看上去与往常的正经威色又有一些不同。
他将掌心放在她的小腹处缓缓揉动起来。
温轻轻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细弱的说了一句:“窗户开一些,透透气。”
沈微将身边的落地窗支楞起一个小缝,瞬间就有凉丝丝的风钻了进来, 他把温轻轻抱在怀里紧了紧。
温轻轻说:“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沈微笑了一声:“已经傍晚了。”
温轻轻困睡的眼不禁睁圆一下:“啊,耽误了你这么久。”
说着就用手去推他的肩膀:“快起。”
沈微勾起她的发绕在指尖,眼神拥着调笑的意味:“起来做什么。这会儿司里也快没人了。”
温轻轻总觉得今天真成了“祸水”,让沈司命昏聩了一日, 心里不大舒服。
“那我起。”
温轻轻挣脱开他的禁锢, 坐起,掀开被子, 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被纱布捆绑的双足。
“我好像起不来?”
沈微望着她:“好好躺着。”
温轻轻愣坐着,眼神掠过沈微半果着的身躯,忽而指着沈微惊叫一声:“血。”
沈微素白的亵衣上面印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沈微低头瞧了瞧, 又看了看温轻轻:“好像不是我的?你的……更多。”
温轻轻低头看看自己,很好,这是什么大型社死现场。
原是她来葵水了。
这几天事太多,她居然自己也忘了时日,肚子疼也以为是自己贪吃了冰的东西。
她一头扎进被里,久久,又抬起一张涨红的小脸,吞吞吐吐道:“沈微哥哥,对不起,我来葵水了......你能不能帮我,去找几个......月事带?”
沈微问她:“什么是月事带?”
温轻轻简单解释了一下,沈微问她:“这东西,哪里有啊?”
“要不你找人去镜花阁帮我同秋月她们拿一下吧......”
温轻轻低着头,几根手指将被褥揪在一起,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毕竟他的床被也脏了,他的衣服也脏了,他还有些洁癖。
沈微摸摸了她的脸:“好。你在这里等着。”
沈微起身,脱掉沾染了血迹的亵衣,里里外外穿戴了一身崭新的衣服,简单梳好发冠,便出门去了。
待他回来时,不光带了月事带,还带了两个人。
“姑娘!”
“姑娘!”
秋月与冬禾两个人见到自家姑娘,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
沈微解释:“你脚受伤了,白日里我不在,总得需要人照顾你,别的人我不放心,就把她两个带来了。”
自从温轻轻在宫里出了事,他便不想让她待在离开他身边太远的地方。
索性把她身边的人接来,这样她也不会觉得呆在棠川阁不自在。他公事繁忙,不能事事都顾得上他。虽说陆伯是个细心的,但多少是男子,不如女子方便。
温轻轻的开心都挂在脸上:“沈微哥哥!你太好了吧!”
沈微受着她的“夸奖”,弯腰替她掖好被褥,他的关心也写在了脸上:“肚子很痛吧。”
温轻轻点头,推了推他,娇软着央求:“你先出去,我要换月事带,顺便、顺便再清洗一下。秋禾与冬月在就好了。”
秋禾道:“爷,交给我们就行了。”
沈微道:“你们先去把自己的东西在院内西厢房收拾放置好,再来。”
秋禾和冬月都是有些惧怕沈微的人,他这人说的话不敢不听,便准备退下。
沈微又说:“把月事带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