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散宫衫,如画坠落。
又低头在她嫣粉的玉珠上轻咬,润湿。
温轻轻故意在她耳边叫:“哥哥。”
眼神盈盈掐水无辜勾引。
双齿逢着,生津化成几声黏腻的响动。
层层叠叠的爱意化成一抹尖锐抵着。
沈微动情时,眼眶也会染上潮湿的红,耳朵刚好透着身后的光,也透着薄薄的红,绝情目变成了含情目,栖息着妄念。
“啪嗒”一声。
桌案上的砚台被温轻轻向后挪的屁股撞倒,簌簌流淌了一地。
“沈微哥哥。”
她欲要扶起。又被他捏过脸颊,说:“别管。”
隔着衣物微微摩挲着,却似隔靴搔痒一般,解不了心头之火。
温轻轻向后退退,他又揪着她不放,攻城掠池之势。
蓄势待发前。
“咚咚——”
传来几声敲门声。
江阙的声音:“师兄,席大人来了。”
“好。”
沈微的声音听起来与以往不同,江阙又说不出为何。
过来一会儿,门开了。
沈微衣衫齐整,肃着那张全盛京都欠他钱的脸径直走了出来。
沈微道:“去唤人买些吃的送进去。”
“麻辣兔头,冰凉粉,梅茶酥,马蹄糕,杏仁奶糕,糖炒栗子,鸡油卷儿。”
江阙目瞪口呆,沈微这个常年不吃小吃的人居然能一口气报出这么多名字且精准无误。
沈微思虑片刻,又道:“麻辣兔头免了,她受伤了不能吃辣的。冰凉粉也免了,她方才说肚子疼。好了就这些。”
“好嘞。”
江阙应下,想,这哪里是审犯人,是伺候祖宗呢。
不一会儿,温轻轻就见江阙捧着一篮子好吃的来了。
江阙不禁羡慕道:“祖......轻轻姑娘。司命给你买的。”
温轻轻闻见香味就馋的不行了,她客气道:“哇,这么多啊。不如江司长也拿些,我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江阙推拖道:“不了,晚上有酒局,得留些肚子喝酒呢。”
实际上,江阙他不敢,有什么比保命重要呢。
江阙送完吃食便离开了。
温轻轻一人呆着,在桌子上不安分的坐着,两只脚偶尔轻轻晃晃。
这明明就是两只白花花的小粽子。
系着蝴蝶结的小粽子。
吃饱了,犯困,温轻轻就挪了挪屁股,低着头眯了会儿,结果差点一头栽倒地上去,但凡有个话本,她当残废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她见桌案上几只抽屉开着,她本来想替他一一关上,结果就瞥见一只绛紫色的荷包躺在抽屉里,在一堆纱布膏药里十分扎眼,且反常。
很奇怪,沈微的抽屉里不该有这种东西。他平日里只喜佩戴玉佩禁步,从不佩戴荷包香囊之类的东西。
她因为好奇便拿起来瞧了瞧,又闻了闻,很香,是药草的香气。她捏了捏,鼓鼓囊囊的,有细碎的响声,不像是药材摩擦。她又仔细捏了捏,感觉里面薄薄的有一块方方的类似于纸张的东西。
她一开始想,或许是什么祈福香囊之类的。
但是香囊上面的竹纹还好,但这竹子上面栖息着一对双飞鸟,就不大正常了。
温轻轻忽然有一种——偷看男朋友手机的心情。
她把新囊解开,果然,里面暗藏玄机,有一张小小的字条。她捏出来,翻开,发现上面字迹清秀的写着四个字“心悦君兮。”
(提示十一章最后一段,小苏写的,填个坑。)
温轻轻自言自语道:“好啊,追求者还挺多。”
怎么还珍藏在抽屉了。原文里,她不是他的暗恋的小青梅,白月光,难不成这不见的五年里还有其他人参了一脚?
温轻轻十分好奇,倒是没有生气,她把字条放回去也把香囊放回了原位,想等他回来时问问。
无聊着,她又拿起沈微的纸笔胡乱画了起来。
上次有小鸡吃米图,今有沈大人挥剑销魂图。
这次她认真速写了一张背影图。沈大人一身墨衣,执手挥剑,细节她画不出来,但意境却有几分潦草狂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江湖写意一般。
画好了,她又举起来仔细欣赏着。窗外夕阳西照,为画纸泼染上了一层肆意的金辉。
她最喜欢看沈微练剑的模样,透着画纸,她想象起他的样子,疾风凛凛般,霸道利落。簌月剑气指,宛若银蛇舞。
只听“咯吱”一声,门被推开。她背对着门,以为是沈微回来了,便甜甜唤了声“沈微哥哥!快来,你看我画的你。”
“你是谁。”
回应她的是一句细弱的女声。
温轻轻身子一僵,扭头望去。
居然是贺吟。
贺吟一身月白衫裙,手里提着一只沉重的木质饭盒。她面色如白纸,唇若淡樱,身姿纤瘦,美人若风扶柳,堪堪易碎。瘦指握着的只饭盒显得更重了。温轻轻要不是腿脚不方便,都想冲过去替她拿了。
温轻轻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只能道:“朋友。”
贺吟轻声道:“朋友?”带着微微的疑惑,她注视着温轻轻几秒,便认出了她便是那晚睡在沈微房间的女人。
“我想起来了,那日在哥哥房里见过你。”
“是。”
温轻轻并不打算隐瞒,她点点头。
为了能伸展腿,她就一直坐在桌案上,也没办法挪动位置,但是就这么坐在桌案上与贺吟对话,又觉得有些不礼貌,只得解释道:“脚受伤了。不好意思,只能坐在这里。”
贺吟淡淡道:“没关系的。”她张望一番:“沈微哥哥呢,他不在么。”
“不在。可能一会儿便会回来了。”
温轻轻把手里的画放下,夹进了沈微的书本里。
贺吟的神情毫无波澜,只是眼底泄着寒气,她沉默片刻,又忽然的温柔一笑:“我来给沈微哥哥送些吃食。”
温轻轻也礼貌回她一笑:“好,那你等会他吧。”
贺吟的目光顺着温轻轻的脸移到她的脖颈之上。那几朵烙在肌肤上的红印实在扎眼。她虽说未经男女之事,却也知那是什么。
贺吟眼神里的光顿时沉了沉,她将食盒放下,走到桌案前,随手收拾了几本散乱的卷宗。
“沈微哥哥的桌子怎么能这么乱,从小到大,一直都这样,让人操心。”
贺吟的话温轻轻听着耳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其实温轻轻在棠川阁时也时常给沈微整理房间,只是他的桌案上的东西从来不碰。一来她怕弄乱了他的东西,毕竟都是卷宗笔记诸如此类的重要事物。二来,她了解,有些人的习惯如此,乱着还好,再怎么乱自己的东西都能找到。要是谁给她收拾了,很好,她可能什么能找不到了。
贺吟大方介绍了自己:“我叫贺吟。你唤我吟儿便好。”
温轻轻也友好回应:“我叫温轻轻。你唤我轻轻便好。”
贺吟沉吟道:“轻轻......真好听。”
温轻轻被女鹅夸了,怎么能不高兴:“谢谢吟儿。”
“你与沈微哥哥认识多久了。”
贺吟忽然问。
温轻轻仔细捋了捋原文里的时间线:“八年。”
贺吟略微惊讶:“我与沈微哥哥从小就认识,为何从来不知道他有你这个朋友。”
温轻轻解释:“认识八年。中间五年未见。”
贺吟猜到了,应是与贺九州赌气的那三年,他跑去了云州。
“轻轻姑娘,家住何处,是盛京本地人么。”
贺吟的问题这让温轻轻些微尴尬,她搪塞道:“家住城中区。不是盛京本地人,是云州人。”
贺吟像是在认真听着,她点点头,又问:“轻轻姑娘从样貌再到仪态,瞧着可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可是哪家的世家小姐?”
温轻轻委婉道:“轻轻并非什么世家小姐,父母早亡,如今独自一人在盛京生活。”
温轻轻并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贺吟算是沈微的亲人,她若说了,贺吟会怎么看待沈微喜欢一个风尘女子。
贺吟带着歉意道:“原是如此,轻轻一个姑娘家独自生活在盛京是挺不容易的,如若你有什么难处,可与我说。我尽量帮你。”
温轻轻心底一暖,女鹅不愧是女鹅,怎么这么善良。
“你与我沈微哥哥那晚....我实话说,我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轻轻姑娘,沈微哥哥也是无父无母,被我爹抚养长大,你应该了解。我爹之言就相当于父母之言。如若你有什么难言,不愿意说的我可以帮你向我爹说说.....”
贺吟的言语真挚,温轻轻都要被感动了。
“不必了吟儿。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吧。多谢你的关切。”
温轻轻笑了笑,眼眸弯起好似一弯苍穹月,渡着光,盈盈一眨,既纯又媚。她的瞳仁里向来是不含任何杂质,眼下的殷红泪痣,勾人堕入红尘的清妩。
贺吟与她对视,竟然窥探不到她的心思。
贺吟明知道她是花瑕街之女,绝非良善,之所以故意问她那么多,本以为她这种女人得了一点甜头,便会伺机炫耀挑衅。亦或是真的托她向爹说情。
但她把自己真实身份给瞒了下来,大约是还算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自量力,不想给沈微抹黑罢。
“咳咳。”
贺吟轻咳几声,温轻轻不禁关切:“吟儿,是不是窗户开着。我帮你关上吧。”
说罢,温轻轻探着身子伸手去够窗户,虽然吃力,但还是关上了。
“这样就好了。你别受风了。”
贺吟笑笑,神色却有一丝丝复杂。
随意聊了几句,沈微便回来了。看到贺吟在时,眼底还是闪过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