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着男人亮起的刀尖扑撞而去。男人的刀迅速闪开,他死死揪起她的衣领将她拎在半空,猎鹰一般敏锐阴戾的黑眸波澜着杀意。
盯着她久久,杀意之下渐渐涌现一丝诧异。他说了一句话,温轻轻在梦里听不清,梦常常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原主深扎在脑海里的执念,她认为是她贪吃柿子害死了父母。
难怪原文里,圣上一夜之间砍了全盛京的柿子树,只为博美人一笑。
事实上,即便她不贪吃柿子早走一会儿,又有谁能逃得出逐风卫的追踪和锁困。
她的失神沈微敏锐的察觉到了。
沈微怎会不知道,温府门口那两颗柿子树,每年硕果累累,最爱吃的人就是她。
如今物是人非,她必定会睹物伤情。
沈微知道温轻轻不想扫了秋禾的兴,他率先拿起一个柿子尝了尝:“轻轻,你吃太饱了。过会儿再吃吧,免得积食。”
柿子的香甜在沈微嘴里炸开,温轻轻的身体本能反应实在强烈,闻到一丝味道,胃里便瞬间强烈翻腾起来,她捂着嘴干呕几下。
面色涨红,带着一丝无措。
冬月见情况不对,立马拍着温轻轻的背,脸色变了变,在她耳边悄悄道:“姑娘,是不是前些日子忘喝避子汤了。”
镜花阁的女子每月都要按时喝避子汤。
温轻轻红着脸摇头:“怎么会忘,不是的。”
沈微道:“轻轻吃柿子过敏。”
秋禾这才连忙把柿子撤开,一脸歉意:“对不住啊姑娘,不知道你柿子过敏。”
温轻轻喝了口水缓了缓,语气温和:“没事的,你也是一片好意,你拿去给其他姐姐分了吧。”
秋禾点点头,姑娘吃柿子过敏算是记在了心上。
“秋禾,小六子好些了吗。”温轻轻还不忘关心小六子。
秋禾道:“好多了,多谢姑娘关心,要不是姑娘,小六子便是死了,或者残了,小六子命好,遇上了姑娘。”
温轻轻道:“举手之劳。”
秋禾道:“小六子在镜花阁也呆不了多久了。他签的是短契,等入了秋,他便回家帮人收地去了。本以为让他来城里,就算喂个马说不定将来也能混出点眉目,没想到差点丢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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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轻轻跟着叹了口气:“哎,孩子怪可怜的。”
这时,沈微揉揉温轻轻的发,目光有些心疼。
她总是这么善良。当大小姐时候,便喜欢同他一个杂工厮混在一起。天天追着他夸他长得好看,甜腻腻的唤他:“小哥哥”。
一年,沈微被人诬陷偷了一个扳指,叫管家用藤鞭打得半死不活,还非要扭送见官。是温轻轻小小的身躯挡在他面前,呵斥了管家,说他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
她说心疼他,给他亲自包扎伤口。
沈微薄唇启了启:“密侦司缺几个溜马的。有吃有住有钱给,不乱打人。”
温轻轻拍了拍桌子,兴冲冲道:“那正好,不如小六子去密侦司干活吧。”
虽说还是个伺候马的,怎么着也是进了国家单位。
秋禾立马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又是一顿感恩戴德:“谢谢爷,谢谢爷,替小六子多谢爷了。爷是菩萨转世,爷是明镜高悬,爷是菩提开花……”
这马屁拍的,温轻轻觉得沈微下一秒就要立地成佛了。
沈微点了点头。
心想他才不是什么大善人,只不过想让她高兴罢了。
两个人吃过午饭,沈微有一些杂事要处理,便回了司里。
密侦司。
沈微踩着移动木梯,挨个儿翻着整齐陈放在高大书架上的列列卷宗。
“应当是这本了。”
他自语着,取下那本编号为“天启七十四年八月·云州·丙卷。”
卷宗许久没被动过,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沈微吹了吹浮面的灰,两指捏着卷柄下了木梯。